就在他们即要攀爬城墙,撞击城门时,却发现城门自个儿缓缓开启。

数名老卒挑着水桶,握着扫帚一步一晃地到达城门下,居然认认真真仔仔细细地打扫起来。

这闹的是哪一出?

叛军们大眼瞪小眼,不知所措。

张存仁向里望去,发现两侧街道井然,各种泥袋堆成了堡垒,铁丝网密布。

另外他还看到两侧的阁楼窗户以及对面泥袋后面有人冒头。

这一摆布别人不觉得怎么样,他可是吓掉了魂,连忙挡在孔有德马前:“大将军,张云凡已在此设下了伏计,我军不可擅入!”

所谓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这就是他此刻的心情写照。

刘良佐道:“就算张云凡在里面有所摆布,我有两万多大军在,何须惧怕?”

张存仁道:“你不知此人自然不知厉害,大将军,反正我们只攻一门,又何必固执于东门?”

孔有德想了一想:“那就取北门!”

大军又转换阵营,一路飞奔到北城门下。

孔有德又要发起攻城命令,却不想北城门又自个打开了。

这一次没有老卒也没有人担水打扫,但是从城门口向里望去,人兽绝迹,两侧街道布满泥袋铁网,一片森然。

无疑和南门、东门的设置如出一辙。

孔有德探头望向张存仁:“这也是伏计?”

这一下张存仁蒙了,他怎么也想不通,张云凡在南门和东门都摆下了伏兵,怎么还有能力在北门摆兵,难道他们已经增兵了?

这又显然不可能,如果南京增兵过来,他们必然知晓。

反正这门是不能进的,不然他们又将陷入可怕的算计中,便道:“张云凡诡计多端,我们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还有一道西门,必然不会再有算计!”

孔有德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再听你一回!”

一行队伍浩浩荡荡奔到西门。

这扬州城可不是小城,就这么打了个周转,已经奔波了二十多里地,众叛军累得跟牛喘似的。

西城门下,那道厚重的生铁大门再次诡异地开启,发出折磨人的刺耳声响,仿佛在嘲笑他们的可笑和无知。

孔有德终于爆发出来了,怒视张存仁:“你不是说那是张云凡的算计,为何这边也是如此,总不成城内都是伏兵吧?”

张存仁瞠目结舌,已经无话可说。

孔有德振臂高呼:“明军自找死路,能怪得谁来?小子们,杀将进去,血洗扬州,十日不得封刀!”

孔有德禽兽之言再次激发了叛军们内心的兽性,无不高举刀枪蜂涌入城。

“大将军,不可鲁莽!”

张存仁再次发出警告,可惜他的声音已被狂热中的叛军淹没,连个浪花没都有翻起来。

一名曾和张存仁在南门死亡线上一同逃出来的部下问道:“张将军,前方恐有明军的埋伏,大将军不听劝阻,如何是好?”

张存仁身为中级将领,一路过来攻城拔寨无数,绝不是一个没脑子的武夫。他想了想,眼中出现一抹凶光:“两侧皆被泥袋封住,但并未封死,我们将之扒下,从侧边绕过去。张云凡就算设下千般伏计,我们亦能将之瓦解!”

部下一听,脸色骤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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