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官的话,犹如巨石落水,平静的流云殿,顿时忙碌起来,房内的二人对视一眼,张照君是吃惊,姜青是慌乱。

颦姐从没在这种时辰来过流云殿,并且每次她来的时候也是悄无声息,不会像今日一样,女官特意提醒一声,这么严肃的开场白,不禁让姜青以为颦姐是来找他麻烦的,他此时也顾不了那么多,眼前就有个大麻烦。

张照君看着他,问道:“要躲吗?”

姜青想了想,说道:“目前还是先躲一下吧。”

“哦”

张照君环顾四周,卧室的装饰并不复杂,空荡荡的房间除了桌椅,也没别的什么东西了,藏一直猫都困难,跟别说人了

听着越来越进的脚步,姜青心跳加速,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其实也没什么,但来的人是颦姐就不一样了,姜青平时说错一句话被她逮住都要压榨好几天,今天这事要是给颦姐发现了,还不知要说到什么时候,只怕日后他结婚的时候颦姐可能还会在儿媳妇面前说句,“那晚似乎不是你呀”,颦姐不会嫌事大。

听着越来越近的声音,姜青情急之下,拉上了张照君的手,芊芊细手似水柔,此时他也顾不得细细体会。倒是张照君美丽的脸庞上,泛起了羞涩的红晕,如梦似画,说来也奇怪,她刚刚搂姜青的时候,并没有觉得什么,此时却心跳加速,或是这是被动和主动区别,也或许是之前隔着衣服。

“你先在床上躲会。”

不等张照君说话,姜青匆忙的将她塞进了被子。

“吱”房门被缓缓推开。

颦姐揣着似笑非笑的眼神走进来。

还站在床边的姜青,立即露出一个极为真挚的笑容,顺便还不露痕迹的将鞋踢进了床下,万不能让颦姐发现了。

“哟,本宫还以为你睡下了,什么事这么开心,让你笑的不去迎接本宫了?”

颦姐看着笑容满面的姜青,眉头轻挑,似乎是有点生气。

姜青一看颦姐的脸色不太多,立马收住了笑容,小跑过去,轻轻的搀起颦姐的胳膊,有意的将她扶到椅子上。

颦姐不动声色的瞥了一眼姜青,再看看床,似乎说平时我来都坐床上的。

姜青急忙一个侧移,挡住颦姐的视线,想打断她这个可怕的思想。他现在只能尽量哄好这位姐,让她高兴的走才是正事。

“这不是看颦姐来了我高兴的吗。”

“嘁”颦姐轻碎一声,“查出什么了吗?”

姜青正愁不知道如何转移话题,没想到颦姐自己问起来了,她身体又移了移,为了更好的挡住颦姐的视线。

“颦姐,大消息,此次赵国是黄鼠狼给鸡拜年。”

颦姐对于赵国似乎不感兴趣,倒是对他这句新奇的话,表现了足够大的兴趣,“黄鼠狼给鸡拜年?何解?”

“不安好心!”

“咯咯”颦姐发出银铃般的笑声,“这形容,倒是生动形象。”

姜青疑惑的看着颦姐,她并没有开口问自己为什么下这样的结论,“难道颦姐都知道了?”

颦姐眨了眨眼睛,露出轻松的笑容,一个小小的赵国,她还没有放在眼里,赵国和未国相邻,眼睁睁的看着未国做大,自然要搞搞小动作。等他们发现未国崛起之势是不可阻挡之时,不该有的念头,自己就会打消。

“他们的事情,你不用太担心,北方的事情定下来,他们便是第一个盟友。”

听了颦姐的话,姜青豁然开朗,他看着颦姐,露出钦佩的表情,前世无聊的时候,也会陪母亲大人看看宫斗剧,今日总算亲眼见识到了,颦姐不愧是从这样战斗中获胜的人,她的格局不是自己能比的,初查之时,姜青还在绞尽脑汁的想赵国的目的为何,怎么做才能破坏他们的计划,不似颦姐这样,直击矛盾核心,做出最完美的应对。

“你这么盯着我干嘛?”颦姐被姜青佩服的眼神看的有点古怪,总觉得佩服之下还隐藏着什么,应该不是什么好事。

对此姜青可不敢回答,难道他要坦白的说,刚刚自己在幻想颦姐的各种手段。是如何一步步踏着众多佳人的头,走上来的。

“没,没什么”姜青嘴唇的浮出轻微的弧度,原来暗自编排颦姐是这么爽的事情。

颦姐伸出食指在他头上重重的戳了一下,“我不知道你小子在想什么?你老娘的皇后来的可没这么简单,靠打压几个女子就得来了。”

“.…..”

姜青无语,原来在颦姐心里,宫斗是些小手段,也不知道她心里的大手段是什么,可是不敢问。

颦姐突然伸了个懒腰,优美的红唇邪美的勾起,说道:“最近折子看太多了,坤宁宫里太冷清,有些睡不着,不如今晚把你的床让给我睡?”

说罢,她不等姜青答应,便往高高鼓起被子的床边走去。

姜青这是才反应过来,一个箭步冲了上去,一屁股坐在床上,连忙阻止道:“颦姐,颦姐,不能睡?”

“哦?”颦姐居高临下的冷冷的看着姜青。

姜青心头一怔,这种眼神,还是第一次见,怕是颦姐真的生气了,只是这种时候,即便冒着寒意也要往上顶,“颦姐,我被子好多天没洗了,前几天还喝酒了,全是酒气,难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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