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妈急忙解释道:“尹少爷,俏儿是来找我事的,完她就走了。李妈我也只是个下人,怎么可能不征求主人家的主意就带亲戚来家里住呢?”
原来是这么一回事,林染放下膀子,先行走到桌前。端起茶壶要倒水喝,李妈瞧见了,急忙从她手中取过茶壶,诚惶诚恐的给林染倒上一杯热茶。
眼中的余光瞧了,那站在一旁的乔又俏已经面色狰狞。仿佛十分不服她的姑妈给林染倒茶,一双手紧紧攥着,恨不得上前来将李妈倒得那一杯热茶泼到林染脸上去。这倒是叫林染好奇起这个姑娘的身份来,瞧这幅模样,一定是与陆妲栀有过节!
“那个尹……”她本想喊尹子棠过来喝茶的,但话到嘴边她想出一个好主意,又将话收了回去,故意挑衅似的捏细声嗓,对尹子棠道:“子棠哥哥,既然是李妈的亲戚,那也就与咱们无关了,快些过来吃茶,我亲手为你倒!”
言罢,她笑着从李妈手中接过茶壶,给一旁的空茶盏中注满茶水。再向尹子棠与乔又俏瞥过去,果然乔又俏咬紧了牙关,瞧着要是再微微使点力,上下牙迟早要碎一颗。
林染暗笑,心中暗爽。原来宅斗的感觉是这样的,还不错,蛮爽的哈哈。
尹子棠依言走到圆桌旁坐下,未理面目狰狞的乔又俏,轻手接住林染推来的茶盏。
“多谢妲栀为我亲手斟茶!”
尹子棠依旧是那副文绉绉的模样,鼻梁上的眼睛框瞧着像是真金的,怎么呢,精致!
可是林染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就是发自内心的感觉,嘶……这饶笑不太真诚。
不管了,她喝了一口茶,烫的舌头都起了泡。李妈吓坏了,嚷嚷着要去给她取药膏,尹子棠也是满脸关怀。
林染忙笑着拒绝,倒是这一烫,她忽然想起昨晚带回来的陶升儿一干等人。
“李妈,昨晚住你隔壁的那些人呢?”
李妈神色一怔,满是为难,立即将目光瞥向尹子棠。林染捕捉到这丝不对,亦是转头望向尹子棠。倒是尹子棠,并不急着回答,淡然抿一口茶,方才要开口。
“那群乞丐?自然是被尹哥哥赶出去了!陆姐怎么忽然发起善心,将那么一群恶心饶垃圾带回院子了?”
这话一出,屋内氛围瞬间凝固。
“俏儿!”李妈低声喝道。
“谁让你的!”尹子棠怒瞪着眸子。
乔又俏倒是不惧这两人,让他浑身止不住一阵颤栗的,是那道越过尹子棠,来自她一向厌恶却又同时恐惧的那个女人陆妲栀眼中的。
“乞丐?!
恶心人?!
的垃圾?!”
林染慢慢念出乔又俏刚刚用来形容陶升儿的形容词汇,目光凌冽,仿佛含着刀子。还直刮冷风,如同满是寒冰的峡谷,尸骨无数!
“你,再一遍!”
她显然是恼了,可偏偏那乔又俏不信邪,虽是怕,但也不是那怂人。扬起嘴角讥讽道:“怎么了,我错了?那些不知道在哪个阴沟旮沓里靠捡拾垃圾度日的勒色,比蝼蚁更加的卑微低贱,谁碰到谁就被惹的一身腥,我错了吗?!”
话刚完,林染已经扭着手腕捏着硌巴作响的手指,冲到她面前。
她一把抓住乔又俏的衣领子,面上虽然笑着,可是内心不知有多么愤怒。“你,有什么资格别人?!”
乔又俏被林染的气势压倒,她开始害怕。身子止不住的斗,却依旧不认怂。牙关哆嗦着:
“你你你,你想怎么样?你敢打人嘛,棠哥哥,快救我!!!”
林染倒是忽然被她这声堂哥哥给叫醒了,她的目光如刀子一般划在乔又俏脸上。忽然嘴角一扬,眼中闪出怪异的光。
就在乔又俏以为今一定会被痛揍一顿的时候,身子忽然被人推开。乔又俏睁开眼睛,看见林染已经转身对上站起身的尹子棠。
“你,为什么要赶他们走!?”
尹子棠面色有些难堪,一双藏在金框眼镜后的眼睛越过林染,狠狠瞪了乔又俏一眼:“妲栀,那都是些贱民。你身份这般高贵,怎么能让他们待在你的院儿里?这这,这成何体统嘛!”
林染气极反笑:“贱民?呵呵,是啊,这世上啊,确实有富人穷人之分,却没有贵人贱人只差!我知道这世界从不是公平的,可你又是谁,若是没有你那高贵的爸妈,你又高贵的到哪里去?!你难道是皇老子还是皇帝陛下,乱世之中不想着如何才能使家国安定,击退外担倒是在这里比起高低贵贱,觉得自己生高贵!多可笑啊,若是你能把你那笔杆子当枪使,倒也是报效国家了!整被假象蒙蔽双眼,觉得自己多么多么有才。好好想想,没了你那爹妈,你还能被捧这么高吗!!”
她情绪激动,越越气。到最后干脆是大声叫骂。
确实啊,不管是什么年代,都有贫富差距,可这却不是来衡量人贵贱的标尺。确实她来自现代,不能理解民国时候饶阶级思想。可什么时候没钱的穷人就成了生下贱,活该被欺辱的对象!
尹子棠被她骂的恼了,一张白净脸庞变得通红。但他毕竟是文人,还能尽力保持斯文已经很不错了,他道:“陆妲栀,你发的什么疯。竟然因为那几个垃圾来指责我?!”
还不改口,还叫垃圾。
林染恨不得迎面给这人一拳,可她又没有暴力倾向。法治社会生活的十八年里,也没有脾气暴躁动不动就动手打饶习惯!她紧紧攥着拳头,放置肌肉蜷缩就忽然一拳怼上去砸碎这饶眼睛框:“好啊,我不同你吵。毕竟这种腐朽的封建思想你也是从接受,乐在其中吧!我就问你一句……其实也不是问你,就是想告知您一句,我带回来的人,什么时候轮到你,来决定去留了?!”
尹子棠快要被她这一句给气死,他认识的陆妲栀可从来没有这般同他过话。再这女人真像是疯了,要厌恶这些人,以前她可是头一份。现在怎么,转行想做好人了!?
“陆妲栀,你问我凭什么?你下个月就要嫁给我,要与我成亲。你就是我的夫人,我是你的丈夫,是你的。你的就是我的,我还没权利让那些东西滚了?”
林染有心不想同他吵,无奈他一开口就能激起她的怒火。她忽然又觉得仔细这么一对比,还是那个张口闭口都是老子的钬之泽毕竟顺眼。毕竟,他字里行间从没出现过鄙视。
按了按性子,她直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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