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相李成武此事嘴角一抽,幸亏他能忍住气,不做那倒赵的出头鸟,否则现在闹笑话的就是自己了。
他盯着赵元常跪下请罪的背影,心中暗暗震惊,这赵元常是如何摆平燕信风的,这种局势下居然能让燕信风上了这样一封国书。
此时,他心中暗暗警告自己,若无绝对把握,可莫要撩拨赵元常的胡须,到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赵元常一党的大臣此时脸露喜色,燕信风这封国书,简直就是天降甘霖。
“陛下,臣有罪!”
赵元常忍住心中的喜悦,埋头请罪,很快便呜咽起来。
“陛下,臣之子因怨用小人手段害那大周燕信风,致张氏父子一死一伤,臣教子不严,已无颜安坐左相之位。”
“臣乞骸骨,请陛下恩准!”
众臣闻言,看着皇帝,看他如何决断。
宋皇心里松了一口气,随即他目光冷冽下来,言道:“爱卿之请,朕不允。”
“汝教子不严,夺爵,罚俸三年。”
“张氏父子行事无度,夺爵,明正典刑,以正国风。”
“郑植身为大儒,却行龌蹉之事,使我大宋声名受累,虽羞愤而死,然罪不可赦,郑氏之家,全数贬为庶民,终生不得再入都城。”
“汝子行事荒唐,此事皆因他而起,朕……!”
皇帝说到这里,赵元常便哭出声,打断了宋皇所言。
“放肆,大殿之上不可无礼!”
一大臣见赵元常如此失态,直接出来呵斥。
宋皇也眼睛一眯,难不成赵元常还想保住他那儿子不成。
“陛下,臣有罪!”
赵元常连连磕头,眼泪横流道:“陛下,臣那儿子,昨夜回府后,羞愤难当,已经奄奄一息,恐怕过不了今日了。”
嗯?
这话一出口,皇帝以及诸位大臣都是倒吸一口凉气。
他那儿子本来就逃不过此劫,赵元常的意思很明白,不用搞什么明正典刑了。
他会死,而且还是羞愤而死。
如此死法,总比其他的死法好很多。
真是狠啊!
宋皇深呼一口气,言道:“既如此,去传旨吧!”
“退朝!”
宋皇离去,众臣也退出大殿,赵元常不顾其他人,一脸悲色离开。
一些刚刚出声的大臣脸色难看,心里对燕信风多有埋怨,若不是他帮了赵元常一把,赵元常此次不起也得脱层皮。
右相李成武看着这些人的脸色,目露不屑,赵元常真要那么好对付,又岂能执一国权柄。
再有,皇帝是不想看到这事拖拖拉拉闹下去的。
时间越久,宋国越丢脸,唯有快刀斩乱麻,将这事解决,作为伤疤掩盖起来。
不问陛下心意,不知敌手实力,盲目出手,真是蠢货也!
李成武快步离开,且说那赵元常回到府邸,沉默好久,这才找来管家,吩咐他给赵公子做点好吃的。
赵公子的院落,赵元常就默默站在外面,安静等着。
“相爷,公子吃了,已经上路!”
赵元常浑身一颤,双目控制不住留下泪水。
“吾儿啊!莫要怪为父,汝不死,我赵氏何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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