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济普寺的日子定在我回来之后的第四天一早,银雀戏弄我说那个暗卫是贴身保护我的,天天都在我屋子里住着,吓得我半信半疑连睡觉都不踏实,每天没啥事就在房里瞎看,老怕床底突然多出一个人来。

后来同月歌说了这事她才笑着说没有这事,一般暗卫都是不进屋子的,这才让我稍稍放下心来,不过身边总有个人盯着依旧让我觉得不是很习惯,说话做事都有种束手束脚的感觉。

本来我打算趁着这三天休假去梅庄跑一趟,看看那边的孩子过得怎么样,可小姐却不允许我外出,坚持让我呆在屋子里养伤,我只得被迫又把书重新拿起来看,这好几天没有读书又有不少字忘在脑后,只能认命的拿起毛笔开始练习,因为小姐说用毛笔才能锻炼书写,所以练习的时候不允许我用炭笔。

“呃,这是……gai?hai?嗯……zai?”我拿着一本书左右翻弄,握毛笔的手抖得如帕金森患者,越是想努力克制抖动就越是抖得厉害,攥笔的手握的越来越紧,一个字写到最后几乎都是咬牙切齿的。

“嗯,好!”一张纸就写了一个字,特大一个我也不认识的错别字印在纸上,但好歹是我回来后练习的第一个字,我叉着腰满意的看着它,看久了还别有一番韵味呢!

“嗤。”

一身嗤笑从身后传来,我猛地一回头,却只看见空荡荡的房间,听错了?

我左右张望,不可能,我刚刚绝对听到了笑声,肯定是那个叫柒的暗卫,不是说不能进房间的吗!我看着桌上歪歪扭扭的字,略微尴尬的揉搓成一团丢在一边,有没有暗卫举报组织啊,我要投诉他!

关在房里练字的三天很快过去,除了第一天的小插曲外,一切都很顺利,我想也是,他也不可能无聊到天天呆在房里看我读书写字吧。

第四日一早,我在银雀熟悉的催促下整理好仪容,小姐依旧穿的素雅,这回银雀留在栖霞院里看家,小姐带着我和月歌一同前往,让我感觉非常不安,没有银雀在一旁给我做示范我根本就分不清什么人该行什么礼。

熟悉的见面场景,这回二小姐也学乖了不少,没有自顾自的上马车,而是在马车旁等着老夫人过来,也不知有没有因为宫宴上替她人抹黑家姐被老夫人训斥,反正老夫人看她和白氏的眼神不是很友善,想必是因为那天晚上以为自己得手后大张旗鼓宣扬家丑一事被老夫人嫌弃了吧,反正现在老夫人连看我的眼神都好过看二小姐的眼神。

这回去济普寺的马车多了一辆,娇弱的三小姐站在人堆旁捂着嘴轻声咳嗽着,我还是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的见她,纤细的身子微微弓着,一对杏眼水汪汪的,瞧着就让人心生怜惜,这副犹见我怜的模样让我不自觉想起某位葬花的美人。

小姐扶着老夫人上了马车后才向着自己的马车走去,路过二小姐时听得她愤恨的骂了一句:“马屁精!”

小姐迤迤然的走过,回了她一个笑脸,倒显得那二小姐没话找话了。

上了马车后,我依旧是习惯性的扒开帘子往外张望,这大清早的早餐铺子早就开了,香喷喷的味道从马车外飘进车内。

“想吃?”小姐戏谑的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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