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外西一百五十里,无人观。供奉不知名的怒目邪气神仙。传承过千年,代代一脉传。种种道法神乎其技,却常常近乎邪性。大乾先皇立国来,抱以不理、不信、不管之态度。
这一代,观中道长法号无明,其弟子年六岁却赛十三岁之貌,法号无行。
郑宿生迫于秦烨催促,清晨时段暗出发往无人观。
快马奔腾约两个时辰,正午至观外,郑宿生身着朴素衣装下了马车,至观门外。
未等郑宿生上前叩门,观门启,见约十三四小道童立门中,郑宿生识小道童是无明道长之徒,六岁无行道童也。
不等郑宿生言语,无行上前接引,一双邪性目,让郑宿生略感不适。
无行道童对着郑宿生行一道士礼。
“郑公子,吾师早已恭候多时,里面请。”
说着,无行道童让路摆手示请入。
郑宿生对于无明道长早已算得自己至不意外,无明道长乃当世奇人,掐算之术炉火纯青。郑宿生向无行道童抱拳。
“无行道士,同入也。”
郑宿生在前,无行道士在侧,入观,而后一阵不知名的风,吹上了观门。
观内零零散散的院落与破败雕像参差。几棵老树随着风散落枯叶。而厅堂建筑是不错,有古韵新设。
踏入观庙主室,冲门就是一摆饭餐佳肴,而对面坐着一相貌诡异道士。
一身道袍新且脏,居中端坐难显正,面色蜡黄是恶相。双手合袖不知作甚。扁柳叶眉下邪异眼,似与无行同出一处。
这便是秦烨极力推捧的无明道士。
郑宿生三年前初见就觉得,此道士,乃是一邪道也。此时自己既然入了观,一切要从着无明道长,否则必然麻烦。郑宿生拱手深深一拜。
“无明道长,在下可是寻得您好苦也。”
无明道长端坐不动,面露邪笑,右手出袖请示道:
“不苦,公子品佳肴,皆为香食。”
郑宿生上前端坐,无行一旁陪衬。
见郑宿生坐下不动,无明道长急切又一摆手,道:
“请用。”
郑宿生回礼,也拾起了碗筷。
不过郑宿生心中小心,无明道长喜怒无情,传闻恶习诸多、劣迹斑斑。现若忽欲迫害自己,也不是没可能,故用餐频频看其颜色,举杯投箸间顿顿。
无明道长一脸恶笑不减,吃相不雅,说是餐请郑宿生,师徒二人却大块淋漓,置郑宿生不理。
郑宿生坚守礼节,餐饮间斯文,与二人作风极为冲突。
宴席过半,荤肉多入无明师徒腹中已无,无明道长油手抓衣净,与郑宿生谈。
郑宿生郑重,弃食认真;无明道长随意,不时嘎吱咀嚼音。
交谈间,郑宿生表明来意,无明道长听得一皱眉,口中念念有词,后吹向郑宿生一口气,郑宿生只觉得精神恍惚一闪,后因无恙不再放心上。
待餐宴结束,郑宿生起身感全身麻木,若大梦初醒,转身望窗外,郑宿生发觉竟是沉沉黑夜漫天,不由得震惊。
郑宿生觉得,此一餐最多一时辰,而不曾想从正午到黑夜。顿时一身冷汗满身慌。
无明道长嘿嘿带笑,面色无异常,歪嘴说道:
“既然天色已晚,不便行程,公子不如先在小观内将就,明五更天吾随你同出。”
言语间,无明道长对郑宿生使眼色。
郑宿生哪能不懂,一面答应下来,一面取出银票。
“多谢道长,小小万两,不成敬意,望道长不嫌。”
“不嫌!不嫌!”
无明道长吐露一嘴黄牙,急忙将银票收在手,邪笑连连。
无明道长叫无行道童领郑宿生于偏房宿,房内摆设朴素但俱全,仿佛早有准备。
无行道童临走,郑宿生又给予五千银。
夜间,郑宿生每每卧,耳中幻想无明道长之邪笑,彻难眠。忽闻窗外有女子音,初以为幻觉,逐渐真切。
郑宿生立窗前,见对面灯火明,观墙上人影成双缠绵,又是一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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