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黄泉路非彼黄泉路,与民间传说中的自是不同,没有彼岸花,没有奈河桥,也没有孟婆汤。

贾不假与铁匠夫妇三人凌空而行,脚下黄泉水颜色腥红,沸腾翻滚散发出阵阵恶臭,令人作呕。

大雪庙距离洛阳城不过百里,如今有贾不假开路,黄泉路上的冤魂厉鬼唯恐避让不及,纷纷朝着几人相反方向跑去。

半柱香的时间,就已见到洛阳城大门,若不是为了照顾两个后辈,或许贾不假早已坐在茶楼之中,喝着洛阳城独有的桃花酿。

“有趣,有趣。”贾不假连叹两声,对城门口化作雕像的镇守使大感兴趣,向身后李风韵问道:“这是何人?”

狗腿子李风韵屁颠颠跑上来,懊恼自己从前为何不与此人打交道:

“贾师,此人应是朝庭中人,不知姓甚名谁,我夫妇二人来洛阳城时,他便在此。不知何由,十五年前会全身石化。”

贾不假盯着断剑,将记忆中人物筛选一遍,终于有了吻合:

“原来如此,好你个夏商言,放着逍遥王爷不做,却跑来守个破城门。”

“夏商言?难道是当今天子胞弟?”李风韵问道。

贾不假点头,称道:

“不错,当今天子与他感情及深。封他为逍遥王,并将江南东西两道,划为其名下代为管辖,可惜夏商言第二日便不知所踪。”

“贾师与其相识?”白心兰望着丈夫卑躬屈膝样子,大为恼火,平日半天打不出个屁来,今日所说,抵上平时与自己一个月谈话。

“有过一段交际,夏商言手中惊阙为我所铸。”贾不假朝城内走去:“不必管他,夏商言体内剑势蛰伏,不出十年便能破茧成碟,到时我华夏又可多个陆地剑仙。“

柳风韵见心中贾师进城,急忙撇下身旁媳妇,一路向前跑去领路:

“贾师,请到寒舍一叙,家中桃花酿已珍藏十五载,想必此时味道正浓。”

身后白心兰气得直跺脚,李风韵你个狗腿子,那可是女儿出生时埋在后院,出嫁时才能痛饮得女儿红。

此时应当正在后院生火做饭,李意礼在一旁看着,听得门外传来之声有些熟悉,好似老李叔,又好似柳敬亭所说过的,身下无长物得宦官太监。

“贾师,这边,这边请,寒舍就在前面。“换身宫内衣裳,李风韵便印证了柳敬亭所说。

“意礼妹妹,李叔回来了?”应当问道。

李意礼细听,点点头又摇摇头:“好像是,好像又不是。”

李风韵将贾不假领进厅门,用手背擦将本是干净得凳子又擦拭了一遍:”贾师,您请上座,我去叫贱内烧几个好菜,寒舍简陋,招待多有不周。“

富甲天下贾不假,什么山珍海味没有尝过:“无妨,客随主便,随意吃点便是。“

闻声,应当二人从后院走到厅堂,发现李风韵正躬着腰,谄媚的给在座老者倒着茶水,见二人出来便朝贾不假介绍道:

“这是小女李意礼,另一位是帮徒应当。”介绍完后又朝二人说道:“这是贾师,你二人还不来拜见。”

“拜见贾师。”“贾师爷爷好。”应当,李意礼二人也算打过招呼。

应当只是个帮徒,贾不假看了一眼便将目光移向李意礼,与她母亲一般,天生媚骨,只是年幼,身子骨还未长齐。想到他那小徒弟比其也年长不了几岁,心中不由生出撮合之意:

“你这闺女生得水灵,我那小徒儿却也长得不赖。”

白心兰就站在门外,闻言立马走过来,气急败坏地指着贾不假鼻子骂道:

“贾不羞,你怎会怒耻厚颜无耻,当初你撮合我和你大徒弟,现如今你又想撮合我女儿,这么爱点姻缘,怎么不去开个红娘馆做煤婆。“

“你个妇道人家,懂些什么!若能与贾师之徒结连理,是我家门之幸。”一边推搡着白心兰往后院走去,还不忘向贾不假解释:”贾师,您先喝点茶水,我去后院取酒。”

“你两个还站在那干嘛,还不来后院帮忙。”后院传来李风韵的声音。

这美艳女子令两个少年少女摸不着头脑,应当问李意礼:“这是你失散多年得姐姐,还是你后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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