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邓州不是在闹饥荒吗?听那股灾民说,邓州境内现在是匪盗横行之地,甚至有人揭竿而起占领县城的。我们去那里,别说建立宗派了,恐怕就连活命都很难。”方云华不解的说道。
“我想过了,邓州虽然官府秩序混乱,但听说邓州城和南阳都还没有陷落,州一级的官府还在运转。再说了,对于我们来说,秩序混乱,反而是有利条件。”方云生摸着坐骑的马鬃说道,“各大内门长老,多是靠着家族势力,回家乡发展宗派。你我却没有依靠的东西。难不成还在均州立派不成?”
方云华自然知道,在均州内,武当就是天,二人就算是使出浑身解数,恐怕也难以招到满意的弟子。
“邓州闹饥荒,就说明流离失所的人多,我们小门小派的,不趁着这个机会赶紧发展,就算是其他宗派势力薄弱的州县,恐怕也难以发展。再说,宗派势力在一地薄弱,自然有他的道理,你凭什么觉得自己能够改变?”方云生说道。
“可是,听青龙说,海鲨帮也在邓州活动,我们这次的事情虽然做的隐秘,但海鲨帮势力庞大,照我说躲着就不容易了,何必要迎上去呢?”
“你没听青龙说,他离开邓州的时候,就已经派人去周围的卫所求援了,想必现在已经开始肃清邓州境内的海鲨帮势力。而且已经有民变产生,想必朝廷已经派出军队前去剿匪,现在秩序正在逐渐恢复,正是我们浑水摸鱼的好时候,我恨不得现在就飞到邓州去。”
方云生这般搞怪的言语,惹得星耀、星南二人哈哈大笑,云华却是若有所思的样子,点了点头道:“诚如师兄所言,那这邓州还真是一处好地方,我们还是赶快前往勋阳,待星南见过了家中长辈,也好启程前往邓州。”
众人统一了思想,便上马往勋阳方向走去,不过半个时辰,就到了勋阳城。
勋阳县城不似武当县那般修的高大威武,来过武当的人都戏称武当县为武当府,“府”是大明朝州一级的行政区,一般辖区比县较大,比州要小,都是在比较重要的区域,一般是经济中心设立的。
“武当府”之称,正是得益于武当县的各大家族,不厌其烦的捐助资金,将城池修了个广阔。要说富裕的县也不少,但敢和武当那样修的却没几个,因为这本身是逾制的行为。
但武当县因为有武当这等天下大宗的存在,朝廷特设有提督太监一职,负责管理武当的一切宗派事务。名为管理,实际上不过是了解一些大事情的动向,刺探情报罢了。朝廷对武当这一重量级的宗派向来是怀有戒心的。
走在勋阳县坊市的街头,叫卖声不绝于耳。勋阳城池虽然没有武当那么高,但绝不代表当地人就穷了。恰恰相反,凭靠着周围的两座金矿,勋阳人民也生活的十分富足。
当然,并不是说他们都去挖矿了,而是朝廷为了开采这两座金矿,汇集了很多奴隶,这些奴隶又有万余军队看管着。军队士兵发了军饷,常来城中消费。一来二去,勋阳城中但凡有点手艺的,日子都好过了起来。
星南家里大概就是这么个情况,族里有制糖的手艺,生意还是蛮不错的,养活族中几十口人还是没问题的。但不可能人人都享受制糖的红利,像星南这种旁支,就是负责照看族里那几十亩薄田的,一年到头也见不到几个钱。
方云生等人在勋阳县坊市穿梭,星南带着星耀买了好多吃的玩的,说是带给家中的兄弟姐妹。
刚进县城的时候,星南就在方云生旁边扭扭捏捏的,一问,说是想要点钱。“哦?你要钱干嘛,想买什么东西了?”方云生问到。
“不是不是,是我多年不曾归家了,想给族中的兄弟姊妹,还有父亲母亲他们买点礼品。”星南回答到。
“难得你有孝悌之心,不过掌门人得一碗水端平啊,我给了星耀一百两银子,也只能给你一百两。”方云生笑着说道。
“够了够了,就是买些吃的玩的,其实用不了那么多。”星南高兴的说。
“用不了就给你父母吧,掌门人得一碗水端平,说一百两就一百两。以后的弟子,也只给一百两的安家费。”
穿过了连绵的坊市,又左拐右拐的走了一段路,方才看到了一处宅子,不但没有陈家那般高大,更没有方家那样高大的门楣。
星南上前敲门,却是一个小孩跑了出来,问到:“你找谁啊?”
“狗蛋,你不认识我了。我是你南哥啊!”星南笑道,笑着笑着,却是落泪了。
“南哥?南哥!南哥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快和我进去,你走后我和你家的长柱、胖妮还有栓子他们整天都在想你。”被叫做狗蛋的孩子约么十岁左右,扎着一个朝天辫,手里还拿着个番薯啃着,刚说完话,又赶紧咬了一口。
星耀听这这什么“狗蛋、栓子”的贱名,在一旁忍不住的笑,方云华赶忙拍了一把,方才止住。
“让师傅师叔见笑了,这是族中的一个兄弟。”星南转过身,擦着眼泪说道,可惜仿佛是没有尽头一般,越擦越往下掉。星耀看着赶忙上扶着道“师兄和我说过,这重逢是高兴的日子,不兴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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