娜仁托雅一个人骑着马,在原野上流浪。

从小长到大没遇见过什么坎坷,她的母族札札族是草原上唯一一个母系氏族,即女人掌权。

而她从小就被母亲萨日朗花带着打仗,教习马术和刀剑,本是想把她培养成族长的继承人,谁知长着长着却被满都拉图拐走了。

萨日朗花也曾威胁过,斗争过,最后犟不过女儿,只得任由她跟着一个没有身份,没有地位,甚至在当时还是孤儿的满都拉图。

即便今日满都拉图成了大单于,萨日朗花依旧未曾认可过。她始终希望女儿将来能嫁给一个同族人,比如哈丹巴特尔就很不错。

可是女大不中留,萨日朗花最后只能将这满腔期待和不甘,转化成对满都拉图深深的愤怒,然后在愤怒中,为了让女儿不受委屈,她将部族里一半的精锐骑兵都当做嫁妆,给了满都拉图。

这也是成就满都拉图成为草原王的最初家底。

娜仁托雅趴在马背上,她很想家,想回到母亲身旁,但她知道是不可能了。

她想再往前走,亦不知前路在何方。若后退,可她不想回营寨去面对满都拉图和姜文君。

不远处传来一阵骑兵的马蹄声,娜仁托雅定睛望去,是哈丹巴特尔的部下。

“吁!”行至她身旁,哈丹巴特尔勒马探出头来看她,“姐,你哭了?”

“没有,被风沙迷住了眼睛。”娜仁连忙否认,随即在马上浅笑了一下,将这些不明的情绪掩盖了过去。

一阵轻柔的风拂过,哪里有风沙,哈丹巴特尔不死心,又追问了句:“有人欺负你?”

“嗐,都是我欺负别人,哪有人欺负我。”娜仁调皮的眨了眨眼,随后岔开了这个话题,“来这里练兵吗?”

哈丹巴特尔的神色立刻阴沉下来,他摇了摇头,犹豫着要不要告诉阿姊实情,最后还是坦言道:“上一次,满都拉图大单于派哲别来这里,把我们的千匹战马抢走了。还伤了我部赫舍将军的手臂。”

娜仁回想起那一日在马棚里看见的那批小马驹,联想到哲别闪躲的眼神,便知哈丹所言是真的。

“这匹战马并不是我们在牧民的手里抢来的,而是我寄养在牧民那里,每年都要向牧民支付铜钱作为报酬的。”哈丹越说越气,“这个仇,我一定得报。”

“哈丹,这事兴许大单于不知情,是哲别自作主张。”娜仁不想激化两个人之间的矛盾,不自觉帮满都说话。

“怎么可能!?”哈丹情绪愈加激动,“大单于的部下,别人不知道,你还不知道吗?他让将士们去挖别人的左眼,谁敢去挖别人的右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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