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中午,赵积坐在广聚楼二楼窗台处,悠闲地喝着茶。
狄蒙三人带来的剑宫弟子,三三两两,分散着从这条街走过,没有引起雍城人的注意。
韩庸和狄蒙跟在后面,坐在一辆马车上,在大街上缓缓行驶。
马车车厢并不是十分奢华,但形制式样,并不是普通款式。二人早已经发现了坐在窗边的赵积,赵积拱手行礼,韩庸回了一礼,狄蒙微微点头。
马车缓缓驶过,赵积坐下来,继续喝着茶。
他没有跟去齐国,他只是提供了力所能及的帮助——或者投资——三十个金锭,大约五百两黄金。其实韩庸对此很高兴,狄蒙也是如此。赵积觉得自己有外挂,但是这些剑宫的大佬并不知道这一点,他们觉得他根本就是个弟弟,虽然胆子大会挑拨离间,但动起手来是帮不上忙的。
正享受着休闲的时光,赵积感应到有人在关注自己。
转过头去一瞧,是一个带剑的人,坐在不远处的桌子旁,见自己发现了他,那人站起身来,笑着称呼:“赵……赵公子,好久不见。”
赵积想了想,记起来这是同在韩庸剑馆学过艺的一名剑士,交情本来就很淡,又有好几年没有见过了,但还能记得他姓唐。
赵积微笑道:“都是师兄弟,唐师兄干什么这么客气,不如一起喝杯茶。”
姓唐的见赵积还认他做“师兄”,顿时大喜。两人坐在一桌,赵积先向他道歉,说一时想不起他名字。
“唐师兄”连忙道:“我离开雍城多年,这次回来,好多人都想不起我的名字了。我叫唐谷仓,谷物粮仓的谷仓。”
赵积又问起唐谷仓的经历,原来他在韩庸手下学了几年剑之后,到一个镖局找了份镖师的工作,镖师四海为家,唐谷仓一年里在雍城的时间,加起来不过两三个月而已。
唐谷仓说道:“这次回雍城,是因为保了一趟镖,要往这边来。不然的话,要到过年才能回来,希望这次能见老娘一面。”
赵积问道:“这一趟不是已经走完了吗,怎么还不能回家?”
唐谷仓摇头道:“没有,没有。赵公子你有所不知,这趟生意,实在是很让人头疼……是真的头疼,我进城来,正是给镖头买头疼药的。”
唐谷仓拍了拍他摆在桌子上的药包。
赵积不禁一笑,说道:“要是不涉密,唐师兄请跟我详细讲讲,我倒想听一听。”
唐谷仓道:“赵公子,这一趟,我们保的是一个人。”
赵积点了点头:“这很寻常呀。”
唐谷仓道:“这个人是个商贾,也是个小地主。姓王,住在雍城和宛县之间的上河镇。
“上个月,这位王翁,找到我们总镖头,出了大价钱,让我们送他回雍城老家。总镖头挑了三十多个镖师,又挑了一个姓林的镖师做了镖头,我们一路小心,送到他老家上河镇,一路上也称得上顺利。”
赵积道:“想必接下来,就是让你们头疼的事情了。”
唐谷仓一拍大腿,说道:“这位王翁,一到家之后,把该结的钱取了来,当时就结清了。可是没等我们离开,他吩咐他家仆人又提了一箱钱来。赵公子,您猜一猜,他想做什么?”
赵积微微一笑,说道:“他想做什么?”
唐谷仓说道:“这姓王的当时声泪俱下,说他得罪了盘踞在附近的土匪,土匪给他的信是要在九月三十这天,灭他满门。王翁说如果我们肯留下帮他过了这一关,愿意以那一箱钱作为酬谢。
“当时已经九月中旬,我们几个人商量,左右不过多等十来天。虽然回去会误期,但是就算被总镖头责罚一番,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毕竟钱已经到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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