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很白,病态一般的白,如同他的脸一样。他的手指修长,骨节分明。

那手就在眼前,触在她的鼻上。

他的手好冰。

肌肤相触,明月猛然退开几步,眼中多了一丝惊慌,还有不明所以的疑惑。

司惊寒收回手,垂着眸,盯着那只收回的手。

那只手刚刚碰过她。

这时,人群骚动起来,虽说这样一年一度的集会本就热闹,但这骚动多了些突兀的尖叫声和议论声,隐隐还有官兵的大喝开路声。

“让开!快让开!”

明月回头一看,街道不远处,未尤骑着高头大马在人群中尤其突兀,四周的官兵在为他开路。他一直扫视着四周,不住地观望纷扰冗杂的人群,似在寻找着什么人。

明月脑袋翁的一声,心下着急不已,要是在这种境地下被未尤逮到了,还不知道他会闹成什么样。

明月着急想带着钟落霞赶紧走。腕间却多了一抹冰凉,真的好冰,冰的明月一个哆嗦。

她看向那只手的主人,男人的视线瞟过未尤所在的方向一眼,眉头微皱,似乎满是嫌弃和不耐烦。

他低头轻轻道:“跟我走。”

他在前面为她开路,男人的方寸之间太过有安全感,绕是如此拥挤的人群,也未挤到她分毫。

明月盯着他的下颚,第一次好好审视打量这个算上今天救了她两次的人。虽说这两次的事说大不大,说小却也不小,为她省去了许多麻烦。

下颚分明,一张脸偏向阴柔的美,却又不像女性的妖娆,眼神总是那么沉静而清冷,一双眸子如墨般漆黑,像两团化不开的浓墨,总是那么幽静。

司昀带着钟落霞费力地跟在他们后面,有几次都被人群推来推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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