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疆·乌丽镇

南疆土地广阔,鸟兽虫蛇众多,一路走来发现光是植被树木与大元朝已是万般不同。

乌丽镇的市集热闹非凡,往来行人随身挎着的篮子里满满当当都是采集的物品,时常有孩童推着木车跑来跑去,还有家长在后面气急败坏的训骂声。

“我原先将南疆同北漠做比,而今看来,是我短见了。这民间繁华程度,现看来不逊于大元。”身着白色束襟袍的男子朝着身边自打进南疆后没怎么说话的黑衣男子说道。

男子没有搭理他。

南疆虽离大元朝国都远上许多,可是大元南部的居民倒是与南疆互有通商,两国的关系倒是一直不温不火,彼此都在在伺机试探。

黑衣男子一直在无声观察乌丽镇集市上的人,乌丽是南疆边境靠海的小镇,往来船舶甚是密集,秘闻南疆与西海那头的撒克国互通往来,而今看,这南疆街上小贩摆卖的精巧物什,有些确像是撒克国的做工。可见,怕是确有其事。

白衣男子吹着口哨凑近黑衣男子,低声道:“有人盯着咱们。”

打他们一入南疆,就有至少两队人马盯着他们。

黑衣男子眯眼,比之前多了至少一队的人马从何而来?看来他们要找的人,极可能就在这里。

待行至较少行人的空巷,黑白男子一闪身,竟不见了踪影。显然是武功绝高之辈。

两个南疆打扮,梳着根朝天童子髻的孩童见状,向街角的一小贩说:“告诉可达,人跟丢了。”

声音竟粗噶不似孩童。

隔壁角楼暗处观望的两人,见状神色一紧,黑衣男子目光沉沉地望着街角的孩童,嘴里低声说道:“炼童术。”

白衣男子哑然,随后皱紧眉头,“咱们这是惊动南疆上边的人了?”

“未必,南疆王朝里从未听见过什么叫可达的。私自豢养炼童的人,也可能是地方官或是商贾。”

原来这炼童术属南疆邪术的一种,一般只有南疆王朝的人才能豢养。习炼童术之人必须为全阴之人,幼时必得克死双亲,南疆女子13岁成年,男子15岁成年,皆比大元早上三年,无论男女必须得于成年前夜开始练习此禁术,整整修炼五年,期间服以各种剧毒草药蛇虫,方得练就炼童之身。练成之后,身量比原先少上几尺,似稚童身,炼童身段柔软,缩骨之术炉火纯青,武功也邪魅,可真正能够杀人于无形的,是他们御毒的手段。炼童脏腑却如暮年之人,大抵都活不过三十。

“这倒奇了,这些人的声音不似孩童,不是清晰可辨吗?”白衣男子问道。

“剧毒傍身,他们已不能如常人般发声,所以大多都习腹语。”

说罢,就听得那两人发出孩童般脆灵灵的笑声,在街上追打嬉闹着,惨白的面容在阳光下泛着青色,白衣男子看着这两人上身只着红色绣花肚兜,露出肉嘟嘟白嫩嫩藕节般的胳膊和后背,竟不住打了个寒颤。

看来背后的人是认识他们的。

黑衣男子目光一闪,转身进了二楼的房间。白衣男子也随后闪身进去。

只见黑衣男子从侧襟里掏出两张薄如蝉翼的面皮,又从腰上系着的牛皮囊里拿出一瓷瓶,白衣男子拦住他,“五哥,你可想好了,这个一旦沾上,就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摘下了。”

萧离未答,径直将瓷瓶里红色的液体倒在面皮上,随后敷上整张脸,面皮一粘上脸就消失无形,其间男子的脸上发着红光,青色血管隐约可见,顷刻间就恢复正常,只是从一张清隽华贵的脸变成了一张略清秀的脸。没有留下一丝痕迹。

萧非啧啧称奇,也照之贴上了面皮,待他照了照随身的一面小镜子,得意的朝萧离笑道:“承让承让。”

那是一张比原来更加骚气的桃花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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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吗,坊间传闻说南边林子里出现了一只白貂。”

“咱们南疆地大物博,一个白貂有何稀奇?”

“呔!我还没说完呢!邻村的小五子前些天起夜的时候,见一白色的貂从他家的屋顶掉了下来,只见那貂尾流光溢彩,看似神兽,只是它吐了一口血,应该受伤了,它好似发现有人在看它,转眼就不见了。”

“果真有此事?”

“那小五子痴憨,能做的假?”

“可见貂往何处去了?”

“怎的,你还想将神兽捕了不成?可惜了,人没见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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