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玺儿本想着等他到了饭桌旁,自己再起身见礼,作自我介绍,没想到却被他抢先一步。虽然这波操作让她始料未及,但她还是很快做出反应,起身回礼:“卢缤表哥见外了。”
待众人都落座后,二驸马问了一嘴:“今日有事因为何事耽误?”
“是这样,临时接到了姨的回信,”卢缤坐的笔直,正色道,“姨信中,他们一家还在山,赶不上今年的秋收盛会了。”
“啊,那我又见不到姨姨了。”婉儿瞬间苦了脸,“算来算去,我都一年多没见到姨姨了,他们在外面玩的就那么开心吗?”
二公主早有心里准备,安慰了婉儿几句。婉儿也知道当下场合不适合情绪外露,便压下了心中的怨气。
冯玺儿心中默默考量,他们所的定是三公主赵潇了,原来三公主常年游历在外是真的,而且还去到了山那种地方,真是令人向往。要是强行扯一扯,自己也可以厚着脸皮叫赵潇一声姨母,只是不知道是否有机会见面了。
她一发呆,就容易盯着某处不动,二公主见她微微垂头盯着面前盘中的芦笋一脸认真,便笑着打趣道:“咱们归,可别耽误了吃饭,玺儿舟车劳顿,现下定是饿了,快吃吧,别把孩子饿坏了。”
冯玺儿被点了名,猛然回神,发现桌上的人连婉儿都是一脸慈爱看着自己,脸上腾的泛红:“我,我没”
“好了,表姐快吃吧,菜凉了味道就不好了。我姨过,这个饭菜啊一定要趁热吃,一旦开始变凉就滋生细菌啦!哦,细菌反正就是会让人生病的东西。”
一番可爱发言让冯玺儿没有那么无措了,卢缤没有动筷,先端着杯子喝了几口茶,看着对面的冯玺儿脸红着将芦笋放入口中咀嚼,心中点零头。
这个表妹看起来不像是麻烦的人,虽然两家情分不深,但对方好歹也是帮着自家好些年,此番为她相看夫婿之事,自己还是要认真尽力而为之。
冯玺儿在二公主府安心住下了,平日里婉儿会带她出去逛一逛,或者参加一下谁家的花宴,冯玺儿也因此识得许多人。而见过她的人,五一不夸赞她相貌柔美,体态婀娜,性格又婉约的。
关于别人如何评价她,她是不太在意的,但广结善缘这件事,对她自己有很大的好处,对卢缤帮她留意谁家的郎君也是很重要的。
即便是二公主府的亲戚,也是分了远近的,若是别人不认识她,就算卢缤帮她挑了再好的人选也是白搭,只有自己现在圈子里混起来,别人才有可能看得上你。
这种麻烦事,冯玺儿本是不想做的,但她不争不抢这么多年,只有挑选夫君这件事是她真真正正在乎的。前半生怎么过都很开心,但她的后半生都要与夫君共同生活,若是不合心意,那后半生跟毁了也没什么区别了。
心里又给自己打了打气,她对着镜子在额头点了一朵梅花花钿,左右看看没什么问题了,便往屋外走去。今日是三年一届的秋收盛会,她要与婉儿一同前去观看游玩。
秋收盛会每一届都会有些不同之处,而且宣称一届比一届热闹。而她赶上的这一次,头一回增加了花车游街的项目,在京城最繁华的几条街道上,京城之中不论身份是平民还是达官显贵,只要你有才华,就可以登上花车。
二公主府早就在珍食楼二楼包下了一间包厢,婉儿和冯玺儿坐在窗边,一边饮着清凉的果茶一边往窗外看去。这包厢正对街道,看游街看的最是清楚,这也是托了三驸马的福。他原本专门空出这间供三公主与她想邀请的人一同前来,谁知他们自己倒是回不来了,就便宜了二公主。
锣鼓唢呐吹吹打打,听着声音就要到近前了,婉儿兴奋了起来,扒在窗边探头往外看:“来了来了!哇!好喜庆啊!”
冯玺儿头一次见如此盛况,也是难得放开了些,与婉儿一同挤在窗边往外看。花车建造的又宽又高又大,好似一座移动的房子,人站在花车上,几乎与二楼窗户平齐。
远远花车上有人在翻跟头、舞剑、耍拳,还有舞狮子的,热闹非凡。婉儿咯咯咯笑了几声,忽然问道:“玺儿表姐,你喜欢怎样的男子呢?”
这问题来得突然,幸好冯玺儿早就想过,加上她此时也很开心,并不拘束,便直接回答了起来。
“嗯,怎样的男子啊。”冯玺儿掰着手指道,“首先品德要好,是一位君子。其次要不沉闷,万一我不话他就不话,那就太没意思了。”
“咯咯咯,玺儿表姐想的好周全。还有呢?”
“还有嘛,相貌不能太丑陋吧,至少要端正,不要贼眉鼠眼的那种。再婴我很向往赵将军那种骁勇善战,保家卫国的大英雄,所以武艺要好,就像,就像”
“那种郎君。”
冯玺儿眼神四处扫荡,最终锁定在花车上正在舞剑的一人,便遥遥一指。
婉儿顺着她的手指方向看去,却看到正好看过来的卢缤和一位男子,顿时高胸喊道:“哥哥!闻哥哥!我在这里!”
指过去的时候,冯玺儿还是挺兴奋的,但下一秒,她就意识到自己的行为多么无礼,京中的任何一个权贵都能压她一头,她怎能如此放肆?
而且更尴尬的是,她指向的那人,连同旁边的卢缤,正好也看了过来,在这几乎平齐的高度上,他们几人非常“默契”的大眼瞪眼了。
完蛋了
这是听到婉儿跟他们打招呼时,冯玺儿的第一反应。哥哥自不用,是婉儿的亲兄长卢缤,而她刚才还喊了闻哥哥,那岂不是当朝大皇子赵闻?她刚才竟然用手指了大皇子?!
冯玺儿有些惊慌失措的后退了两步,卢缤和赵闻仿佛没看到刚才的一幕似的,朝着婉儿挥了挥手。待花车渐渐驶远,卢缤才开口:“刚才之事还请大皇子莫要怪罪。”
赵闻一贯不喜欢自己表哥这么客气,但他了多少次也没用,也就不再尝试,只问道:“婉儿旁边的女子是谁?”
“是家父在汤州的亲戚,我的表妹。”
“哦?二姨夫的亲戚,”赵闻眼睛明亮,“长得倒是挺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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