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曾见过!”刑如意打着瞌睡站了起来:“官爷若是没有别的事情问,奴家可要回房休息了。这天,可是不等人,再不休息,就亮了。”

柳生看着刑如意,眸光晦暗,“夫人可认得这个?”

柳生手上拿着的是刑如意的簪子,准确地说,是她送给缨娘抵包子钱的簪子。只是这簪子,如何到了柳生的手上?

事有蹊跷,但一时半会儿的,刑如意却说不出蹊跷在什么地方。

“这是奴家的簪子,不知何时竟到了官爷的手上。”

“夫人确认这就是夫人的簪子吗?”

“自然,这簪子的花样天下独一无二,是奴家自己画的,由奴家的夫君亲自打制。”

“既如此,夫人因何将其遗失?”

“遗失?官爷在开什么玩笑,如此贵重的东西,奴家就算不妥善保管,也绝对不会轻易将其遗失的。”刑如意轻拍着怀中快要苏醒的孩子:“不瞒官爷,这簪子是奴家暂时抵给别人的。这个别人,官爷应当也认识,就是前头不远,拐角处包子铺的老板娘。”

“缨娘?”

“是的!奴家先前住店时,将随身携带的银两一股脑的都给了小二哥,请他帮忙安排住宿的一应事宜。因客房尚未打扫,奴家腹中又有些饥饿,便依着小二哥的指点寻到了那包子铺。结果,身为分文,又不好欠下老板娘的包子钱,随将自己的发簪作为抵押之物。

奴家与那老板娘说好的,待到天亮,奴家夫君回来之时,奴家便带着银子,去将这簪子赎回。奴家句句属实,官爷若是不信,尽可去查。”

“既如此,就不打扰夫人休息了。”柳生将簪子收起:“至于夫人刚刚所说的,柳生自会去查验。只是,在事情未查明之前,还请夫人不要离开此地。”

“官爷放心,奴家暂未有离开的打算。”

眼瞧着柳生已经走到了客栈门口,却又突然转过身来,向正在上楼的刑如意问了句:“不知夫人的相公此时身在何处?”

“去见故友,天亮便回。”

“故友?”

柳生琢磨着这两个字,转身离开了。

客栈外,捕快林虎猫在那里,看见柳生出来,忙窜了出来,身后还跟着两个睡得迷迷糊糊,眼睛都要睁不开的衙役。

“如何,要抓吗?”

“抓谁?”

柳生看着林虎。

林虎挠了挠头,指着客栈里头道:“当然是抓嫌犯了。那缨娘不是说了吗?最近买包子的没有什么生人,除了那发簪的主人。”

“你觉得那女子是嫌犯?”

“不是我觉得,而是……”

林虎搓着脖子,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柳生的问话。他是粗人,脑子转的也没有柳生快,只是觉得柳生既然深夜找上门,肯定是有了什么证据,拿人来的。眼下,突然被他这么一问,自己反倒有些发蒙了。

“刚我已经问过了,那发簪的主人,是入夜之后才到的杨家集。她的确去过包子铺,也的确买过缨娘的包子,甚至行为举止都有些奇怪,但她与杨家集上发生的命案,应当没什么牵扯。”

“既没什么牵扯,大哥你又何必去找她?”

“既有疑点,总要过去查看一下。对了,我让你查的事情,可查明白了?”

“查是查了,但跟之前一样,没查出来什么要紧的线索。”

“我这里倒是有新发现。”柳生一边说,一边朝着小树林的方向走去:“我们发现的第一名死者,并不是第一个受害者。在他之前,杨家集上还发生了两起类似的命案,且死者之间是有联系的。”

“还有两起?可是咱们府衙里并没有接到相关的报案,也没有类似的记录啊。”

“因为那两起案子都涉及杨家。”

“大哥的意思是,这杨家集发生的事情,都跟杨家有关系?”

“有没有关系,现在还不能肯定。能肯定的是,杨家必定藏了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而这秘密的源头,兴许就在那片林子里。”

“大哥你不会是想要进那林子吧?”林虎拦在了柳生的前头:“就算是要进,咱们也等天亮了之后行不行?”

“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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