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熙,你听到了什么?”张淇芸歪头想了想。
长熙帮她穿上鞋袜,站直身子回复:“听到……虽说阿芸请来了老堂主,周姑娘现在实在拿不出钱了。老堂主用药在于救人不会考虑这些,药就贵些。周姑娘拿不出钱了,周大人又不管二姑娘,周姑娘只好找刘姑娘了。这……阿芸你看……”
“刘姑娘不肯吧!长熙的意思是,我们再帮一把。”
“那倒也不是,我晓得你。”长熙低头盯着地面,他也不是不能帮那位姑娘,只是张淇芸插手过此事,再有一举一动唯恐让她受到不利的暗潮。
张淇芸轻抚着脚踝轻轻开口:“我们不太好插手了,如此……长熙多谢你告诉我,这几日我们且去避避。”
她的意思再不过明显,她不能在帮周青沫了。窗外的苏予安原本还安安静静听着到这块,他转身看着张淇芸冷冷的开口:“不过是钱财上的事情,我竟不晓得你是这样的人。”
与长熙谈话认真了些,张淇芸许久没听到门外有动静原以为他走了,不料还在窗外。她的眼神躲闪着没敢迎接上苏予安的眼睛,别过头倔强的回答:“苏公子以为呢?我原本就不是什么良人。此事之上,公子既已看清我的为人,还劝公子莫要再看高我了。”
“你……”苏予安自嘲的笑了一声,随即又软下声音:“芸儿,差点被你绕进去。你即是心善,不好明面上送过去。还有我呢?我替你去送。”
“苏公子真是说话颠三倒四,又说我心善了。我本就不打算帮她……周……什么来着?苏公子既然说到自己去送,那苏公子就自己前去。说不定以苏公子倜傥的样貌和慷慨的手笔,那姑娘会以身相许呢?”
苏予安还停站在窗外看着她。他是明白的,张淇芸的父亲张慕青楚国权倾朝野的阁老,能在朝中有如此大的势力,还不被楚帝猜忌。让楚晟不惜通敌的张家自有自己做事的道理,张淇芸能以张家的势力帮到在朝大臣的家眷到请济风堂的堂主速来京城诊病,已经算是可以了。
“芸儿,别把自己的不得已说成冷酷无情。我明白你在意的。我能帮你。”他的语气不似一开始见面时的轻佻,也不像打闹时玩闹戏谑,更不是方才的怒气冲冲。更多的是温柔与怜惜,她虽与他处境不同,可牵挂确实一样。
“我就这般不尽人意,这般冷酷。我与她不过一面之缘,算不上认识,能请来为她母亲医治已尽了最大的本分。还有请公子别喊我‘芸儿’。长熙送客。”
话音刚落长熙已经站到了苏予安的身后,以气势压逼着苏予安离开。两人看着苏予安拂袖而去的样子过了许久,张淇芸才开口问:“长熙,你是知晓那个名字对我的意义吧!可不是气势那么简单。”她说这话时眼睛亮晶晶的,嘴角噙着一抹笑淡淡的。
“知道,泽兄特地交代过。阿芸,你别难过。”长熙看着她的眼睛抬手轻轻拍了拍她的头以示安慰。
院里静悄悄的,时间都像是静止了一般。长熙久违的咧嘴笑了笑,每次她因为身份和职位不得已做出违心的事时,他都在这个小姑娘身边,一开始她还会哭许久,后来也就平淡了只是还会失落几天。他都陪着明白她只要有机会一定会不顾一切的遵从本心时的执拗。
五婶端着莲花酪从主院进来,一边还挤兑五伯絮絮叨叨的说着:“咱们姑娘知道她是谁?你倒好,揽进来,扰得姑娘忙。”
五伯气喘吁吁的跟在身后顶嘴道:“人家姑娘前来,肯定是认得姑娘的。你个老婆子懂什么?姑娘要是误了事,你可担待不起。”
“哼,就你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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