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慕青看着姚琛,他的眉头紧蹙着,看来张慕青的身子的确不大好。姚琛的嘴张了张胡子动了几下,叹了口气:“可别这么瞧我,我只是一个老郎中不是天上的神仙。我可就救不了不吃药的人。”看来他还在记张慕青方才呛他是老郎中的话,这话听起来阴阳怪气的。
这样看来,姚琛牵制的住张慕青,张淇芸压制得住姚爰,想必是风水轮流转。“这不是爰爰来了吗?她可比你强多了,这话可是你自己说的。”
“爰爰?她要看红蓠,要看一个肺病之人,还要给你看病?你以为单藐尘轩那些个地,就能这般劳我爰儿吗?”
“你不愿意!爰爰她可愿意,娇贵姑娘要住在你那破茅草屋里,我看着就不愿意。”
“那又如何?你这倔老头还把阿芸送去江陵那西边的鬼地方,我要是阿芸我心里才一百个不愿意。”
这两个老头子又开始了每次见面毕吵的谁家孩子更优秀,这谁家“亏待”了孩子,这张慕青虽是武将出生,在炫耀孩子这件事情上,张慕青总是会胜算大些他总是仗着自己是儿女双全,他姚琛就一个女儿……
张淇芸在济风堂的内间外候着,姚爰没再出来,做堂的姚二郎也里间候着,长熙方才还在她身后跟着如今也要去准备十六卫的考核,张淇芸便让他先回去了。
今日是早上时间出的门,那时天还未亮如今折腾了一天,太阳都过去了西边。那西去的光打进了里间,留在姚爰的身上。
她今日还是一身紫衫,高高束着头发比前几日江湖打扮的规整了许多,夕阳的落在她的睫羽之上像是撒了一层金粉,姚爰的睫翼是张淇芸一直羡慕不已的,她的睫翼没有姚爰的浓密偏为纤长。
不过有一点张淇芸还是颇为得意,就是姚爰的眼睛是一双玲珑的小眼,有着别样的魅力,张淇芸收回了目光敲了敲窗槛:“爰爰,让我进去吧!”
姚爰起身走向窗边,把床上的猫儿掩的严严实实的,向张淇芸咧嘴笑了,那模样是每日早间喝茶时暖暖的样子:“芸儿啊!你先去旁边房里休息一会儿,再等等我定与你回去。”她也得回去将这次热症的症状讲给青叔和父亲说,她明白父亲方才把猫儿留给她来接手就是要第一时间赶去张府。
这热症需要过上几日发的明显才可知道,到底是哪里的热毒:是肝上?肺上?又是……?姚爰拽了拽衣角打理了一下衣服:“阿芸,还是把那位大娘留下吧!这事儿还是有点蹊跷。”
“蹊跷?”
“是,我阿爹今日一定会宿在府上,我们今日回去再说。你先去歇歇,这儿有我就一定没有问题的。”
“也行,爰爰!今天我们还有件事情要做。”张淇芸点了点头,看了看天色又说:“爰爰,你且先忙着,我去安排妥当。”她也感觉到这京城近来事情有些多了,就像楚都是个旋涡该来的不该来的都来了。
辛庚漓回了京城同禁军一同护卫祭天,花纹板斧的朱锦竹也来了……姚爰来了,张淇芸又回头看了姚爰一眼。那个女孩是她自由的风,就算分离多年她一回来,那瘦高的身子,紫色的衣裳一落入张淇芸的眼里,她就算忘记很多情感,那样的风一闯进她的生活,那样的张淇芸才是张府的张淇芸,是云院里最快乐的姑娘。
今天的事情张淇芸总觉得有些怪异,她见着猫儿紧闭的双眼心就一下揪了起来,自此没在放下来。心跳个不停没有安分下来过,那“热症”一词出来后,她便总觉得身后空落落的,身后就算有长熙挡着风,他撑着她,平顺着她的气息,也觉得有件事情她忘记了。
琛伯那般高傲的人向来不爱小辈们耍弄小聪明,闹小脾气,今日叫走了长熙,还能把热症的孩儿留下来去看父亲,难道是这“热症”要不了猫儿的命,却会伤了父亲?
她没在细想,今日心思乱的不行,她要亲自办些事情让自己平息下来,这最近乱七八糟的事情摞在一起只会让她更心烦。少一样事情,她更能安稳一些。
张淇芸折了墙角,墙角外候了马车还有一吟霜坊护卫在那里躬身候着:“小主人来了,我等已经办妥。”她点了点头瞧了马车清了清嗓子:“大娘,你那京城屋子实在破旧,我既已要了猫儿。自然会办妥一切,距城三十里地我们家有处庄子,大娘就去那儿吧!田地婢子都备好了。”
马车里没人回话,张淇芸也没打算等马车里的人说话又转过来对那护卫说:“你带暗竹卫把柳杨的住处给我围了,藏严实点。”
那护卫没问缘由只是低头应允:“是,小主人。”
这暗竹卫是京城中柳杨最为得力的护卫队,她这次回来就能感觉到这暗竹卫的人对她有些许不服气。张淇芸看了一眼那护卫:“你是竹七?过些日子你去选些人把暗竹卫的人补齐喽。我早上让人兰罗卫处了几个人,七儿啊,你也有些事情做得不大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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