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染面无表情地坐在教室里,窗外的阳光通过玻璃晒在她的脸上。许染伸手去挡这刺目的阳光,晕黄的光圈透过指甲修剪整齐的细白手指。

她第一天去酒会那样的场合,阳光也是这般刺眼,甚至比今天的还要毒上几分。

半长不短的小礼服,滑嫩的皮肤一直从脚腕露到接近大腿,侧面拖着一条设计师精心设计的长尾巴,看着倒别出心裁。全开肩的一字领设计,她在不知道来自哪里的工作人员帮助下把腋下的毛剐蹭干净。幸好她的毛发不算茂盛,没有让她的尴尬程度达到无地自容的地步。

纪项佑满意地看着她的这一身。第一次穿成这样,她忍不住想要把自己的胸部缩进去,纪项佑的墨镜点在了她微驼的背上,肌肉对于舞蹈的记忆让许染迅速回归往日的姿态。

“这样就对了。”纪项佑对她的反应感到十分满意。

许染犹豫着将手腕虚擓在他的胳膊上,她尽可能放松,并不断地给自己洗脑,站在她旁边的是许世瞻。

“放轻松,现在的样子可不该是你。”纪项佑笑得温柔而诡异,每当许染看到他这样的笑容就会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背后一阵阴凉气,让她没忍住打了个颤。

纪项佑将外套披在她的肩头,带着成熟男人的周道,“小心感冒,今天明明不冷。”

许染含笑点头,她只是扮演一个没有感情的工具人。

“纪总,这位是?”一个大腹便便上了年纪看上去慈祥的中年男人和一位举止打扮透着优雅的少妇朝他们走过来。

纪项佑笑得暧昧,但却没点名身份,“许染,以后还要指望张总照顾了。”

“客气客气,纪总好福气,身边还有这般美人相伴。”

“也不算,就是多个人聊聊天。”许染知道,纪先生说的聊天确确实实是字面上聊天的意思,但这对夫妻听了他的解释却笑得更加暧昧。

“许染还不过来打招呼。”

工具人许染挤出来一个不算难看的笑脸,毕恭毕敬地向两位长辈问好。张总的夫人看上去保养极好,人也还算和善,拉着她走到了一边去。

“今年多大?你叫许染是吧?”

女人对八卦是天性的热爱,许染在脑海中迅速搜索词汇,斟酌几番。

“是的,今年十九,我与纪先生确实是多一个人聊天的关系。”许染不想被外人误会,她向来不是适合聊天的对象。

“这样年纪是有些小了,你居然和他家的小子不差几岁,不知道你们见过了没有?”张夫人选择性忽略了她的后半句话。这么年轻漂亮的女孩,就是她看着都心动。再退一万步,虽然现在没有发生更多关系,养着就是为了那一天。

张夫人调侃地看了眼那边与自家丈夫侃侃而谈的纪项佑,像他这个年龄还能保养成那样也不容易。想起来初次见到纪项佑的场景,张夫人还感叹,“他那个时候看着还真是土气,也就婉澜能看上他。”

张夫人说着余光扫到了许染平静毫无波澜的面庞,这次注意到,她与年轻的婉澜竟那么像,虽说周身的气质全然不同,婉澜总是亲切待人。面前这位叫许染的女孩则通身的清冷,仿佛周围的一切与她毫无关联。

张夫人哽住了,许染的话莫名有一种说服力,她也不再朝着那个方向打趣,纪项佑的为人她还是了解的。身为婉澜的闺中密友,虽说不想看着纪项佑另有他人,这么多年看他半死不活地带着纪凉一个人长大却也软了心。

张夫人为人圆滑,很轻巧地岔开了话题。有几双好奇的眼神趁机凑了上来,她们表面与张夫人碰杯喧哗,眼神自然或有意地打量着站在一旁安安静静看着她们却不融入的女孩。

纪项佑满意地看着围在人群中间的许染,现在的她与婉澜几乎有八分像了。两个人的五官,眼睛虽说有那么一丝相似,不仔细看却也很难发现。

相处时间越长,他越来越发现许染与婉澜依旧是两个人,不管他怎样去与她亲近地说话,不管他怎么样骗自己,婉澜还在别墅里,却都无可奈何。

他的婉澜华贵、优雅而调皮,许染太沉闷了,沉闷地了无生趣。他的婉澜一次一次把厨房弄得糟糕,而许染做饭很好吃,也很合他的胃口。每次他都期待进到那间别墅看到厨房一团糟糕,很可惜她很会照顾人。这样也好,他也能放心了。

厕所是现代都市交流八卦的好场所,不管是在公司还是在学校,即使这样的场合,厕所也大有用处。

“纪总养的那个小的,看着白白净净,据说是个还没毕业的大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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