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黑透了,今夜并无半点星光。

李宛开始担心起来。

拄着拐杖去院门口来回看了好几次。

只能看见李姥姥蜷缩着身子,蹲在了墙角,昏黄的灯光打在她的身上,又犹如黑夜中的鬼魅,无声无息

街道蜿蜒的石子路隐在黑暗尽头,李宛心下后悔极了,她怎么能让李蒙天黑了出门!

毕竟李蒙是姑娘家,如果

越想越坐不住了,干脆靠在了大门口,巴巴的望着那条石子路

直至听到了细碎的脚步声,李宛猛的一个激灵,伸长了脖子

“姐姐”

远远的,几道模糊的身影从黑暗中走了来。

“哎。”

这一应声,李宛才后知后觉自己浑身冒了汗,背襟都湿透了。

她也顾不得腰背酸痛,忙拄着拐杖朝着那人影走去。

“风大,你怎么出来了?”

是李蒙先看见了她,出手扶住了她。

“姐姐,我怕死了!”

李宛被风吹糊了眼,只揉了揉眼睛,忙摇头,“不,我不怕,我只是”

“没事,我这不是安安全全的到家了吗?走,我们先回去”

李蒙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许是来回奔波,掌心还很热,有点点湿意,却让李宛很安心。

“瞿捕头,就麻烦你了。”

李蒙不忘转头道谢。

“快回去吧!你们两个大姑娘家”瞿清流点了点头,握紧了手中的剑柄,看了一眼地上的老妇,对着身旁的小六道,“去敲门!”

“好的,头儿。”

“姐姐,他们真的来了?”

入了屋子,李宛觉得不可思议,她不相信那些捕快会无缘无故的帮忙,这本来就不干律法的事儿。

“嗯。”

李蒙点点头,又关上了里屋的门。

“姐姐,你是怎么办到的?”

李宛睁大了眼睛,她实在好奇。

“都是小事,瞿捕头也没必要拒绝呀。”李蒙笑眯眯道。

“姐姐,你为何下午的时候没提要去找瞿捕头呢?”

李宛偏着头问道,李蒙有这想法可不像是心血来潮,而且她还这么有把握能请来瞿捕头,她心中第一次有了疑惑。

“白日么效果自然没有晚上好啊。”李蒙并不打算隐瞒,轻快道,“白日这就是家务事,来不来都说的过去。可是到了晚上一名老妇冻死了不提,如果还有一名妙龄女子横尸街头,那岂不是影响了飞云县太爷的美名吗?那可是江陵人人传道的呀。”

李宛眼中的疑惑愈来愈深,“姐姐这是”

“我就是成全县太爷的美名啊,瞿捕头他们既然拿着公粮,当然要为县令分忧。若是我独立去了官府又独立回来,半道出了什么事,那”

言下之意,不言而明。

李蒙又笑了笑,“何况瞿捕头那日帮了我们,今日又见我们仗义而言,他是男人,男人的本性可是”

李蒙没有往下了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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