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竟然为我们做了这么多!”荣眺很是感到意外,比起他亲生的姨娘和兄弟,荣曜这个做大哥的,简直如同慈父一样的存在。荣眺心里一阵酸酸的,又有些热涨,眼睛里也泛起了泪花。
“还不止这些,大嫂还安排了相熟的人伢子,明天就会带着人过来,随我们挑选。连身价银子都是由大嫂来出!”荣章氏心里对荣高氏满是感激,眼泪又止不住流了下来,“我在侯府住的这么多天,大嫂和宝儿对我无微不至的关照,送我过来的时候,还带了好多吃用的东西,还有补品。还把寿嬷嬷留下来照顾我,这份体贴细心,就是亲姐妹也不过如此!”
荣眺抱着荣章氏安慰了半天,两个人一块儿吃了饭,然后坐着隆福送他回来的马车,去了铁狮子胡同的凤翔侯府。荣曜被许志国请到府里做客了,只剩下荣高氏和荣宝儿在家里,荣眺带着荣章氏略坐了坐,表达了谢意,就告辞回了钞纸胡同。
送走了荣眺两口子,荣宝儿坐在荣高氏身旁,感叹,“娘,我怎么觉得,您跟我爹,是把二叔当成儿子在养呢?”
“又胡说!”荣高氏嗔了一句,“当年你二叔跟着你爹去东北平叛,吃了多少苦?因为肩膀上的箭伤,导致你二叔右胳膊活动不便,你爹本来想着替他隐瞒下来,在兵部里给他谋个差事。谁知道马氏,为了让你爹把差事给荣老三,硬是把这件事给捅出来,荣老三也跟着上下蹦跶,闹得满城皆知。结果你二叔最后只得了个武骑尉,还是个从六品的闲职。你爹心里就一直觉得亏欠兄弟,你二叔又懂事明理,你爹怎么能不照拂他呢?”
“那荣老三......”荣宝儿一不留神说走了嘴,被荣高氏一眼瞪过来,立刻乖觉的改口,“三叔呢?得到了差事了没有?”
“为了一点子利益,连同胞兄弟都能坑的人,能落着什么好?满京城的人,有几个是傻的?都三十来岁的人了,他不还是待在家里,无所事事,靠着你爹和分家得的那点产业过活!”荣高氏一提起荣老三,忍不住嗤之以鼻。
“这样啊!”荣宝儿觉得,荣老三变成废物点心一块,跟他爹娘对他的放任自流,或者说得更严重一点,是放纵,绝对有关系。这才是真正的毁人不倦!荣宝儿心里的敬佩之情,简直可以跟钱塘江大潮相媲美!
“宝儿,你又在胡思乱想些什么呢?”荣高氏看着荣宝儿脸上神色变幻,就觉得她肯定又想歪了。
“没有哇,我哪有胡思乱想!”荣宝儿才不会傻到把想法告诉荣高氏,她可没有皮子痒痒,“我就是突然想到前几天,甘草去了我院子里找吴嬷嬷,竟然还跟做贼似的,偷偷的背着人。这两天吴嬷嬷都没请假,又不见了人影,我在娘这里也没看到甘草,不免有些奇怪罢了!”
“这件事你不提,我也想跟你说说。”荣高氏放缓了语气,拉着荣宝儿的手,尽量用温和的态度说道,“你之前不是发现药汤里有大戟和甘遂么?其实,两三年前,荣老三从外头抱回了那个私孩子之后不久,你爹就在我日常喝的补药里,发现过这两味药。当时你爹也查出了下药的人,可是背后的指使者,却没能查出来。虽然之后我们都加了小心,可是难免有百密一疏的时候,或多或少的,娘肯定都吃进去了些不该吃的东西。说起了也多亏了宝儿,发现了药不对,你爹才能顺藤摸瓜,把那些背主的贱人都拔了出来!”
“娘是说,甘草和吴嬷嬷,都是......”荣宝儿未免心惊肉跳,吴嬷嬷不过是个粗使嬷嬷,轻易不能在她身边插下手去,可是甘草不一样,“那娘还把甘草留在身边伺候?万一娘要是有了小弟弟,岂不是很危险?”
“你这孩子,怎么满脑子想的都是这个!”
“娘,马姨奶奶跟三叔他们都搬走了,家里又清理干净了,您跟爹真的应该抓紧考虑了!”荣宝儿经过这段时间的切身体会,觉得身在古代,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这句话,是真的没错!
“这件事,也不是着急就能有的!”荣氏原本已经对再生育一事不抱希望,可是经不起荣宝儿再三提起,心里隐约又生起了一丝希望。“还是随缘吧!”
荣高氏终于吐了口,荣宝儿心里暗喜,决定等到上巳节,见到了清虚老道,就算是死缠烂打,也要让他帮荣高氏弄出个助孕的方子来。粗暴的春风连吹了四五天,眼看着柳树的枝条开始变的柔软,远远看着浅淡的鹅黄色,真的如烟似雾。
等到三月三上巳节那天早上起来,微风习习,白云悠悠。春日煦照之下,北归的小燕子,衔着春泥,在屋檐下垒起了窝。荣宝儿早早的就起来,梳洗打扮好了,简单的吃了早饭,就迫不及待的想要出发去玄静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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