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家,气氛一片低沉沉,各种稚嫩的哭声接连而起,反倒多生几分悲凉。

“大姐,你醒醒呀,你快醒醒呀。”

“大姐,你不能死……”

……

陈春花只觉得脑袋很沉重,眼睛重得睁不开来,周围很吵很吵,几只小手一直拉扯着她,不是拽手就是拽脚要么摇晃她的身子,弄得她更晕眩。

她还没死呀!

全身软绵绵的没力气,喉咙好像被塞了好多沙子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不过耳朵却格外灵敏,依稀听到外面的哭求声。

“娘,求求你救救春花吧!大夫说再不下药,春花就真的回不来了。”春花她娘马氏一直跪在地上拉扯着蒋氏,泪眼婆娑。

这好好的喜事怎么就演变成这般,要不是她赶回来及时连女儿没了都不知道。

当然马氏可不敢当面质问蒋氏。

蒋氏面色没有半点动容之色,心硬如铁:“我们陈家没有这样丢脸的孙女,既然她想死就让她死,医了也是白医。这样的赔钱货少一个是一个,反倒可以为家里省口粮食。”

对于马柔,也是她这个原主的娘,性子柔柔弱弱,因为生了四个都是女儿,加上她爹因为手受伤落下残废家里没有了可以赚钱的人,蒋氏觉得马氏就是一个扫把星,恨不得将她扫地出门。

对比蒋氏一连生了几个男丁,在她眼里女儿就是赔钱货,加上春花现在毁了容哪里嫁得出去只会在家里吃干粮,她自然不会出手救人。

此时家里的男人外出都不在,也就几个妯娌还有孩子,一听到院子的动静,尤其是说到“银钱”的问题上,一个个跟老鼠闻到香油似的串了出来。

“你求也是白求,我告诉你,我是不会浪费一分在这个赔钱货上面,她想死就让她死,你要是再在这里碍手碍脚,别怪我不客气。”

蒋氏本来就看不惯马氏,看她还在她面前哭哭啼啼碍眼得很,甩起了手里的扫帚往马氏身上招呼,一下又一下。

蒋氏虽年纪有了不过老来当壮,力气可不小,马氏不敢反抗只能任由挨打着,吃痛得不敢叫出声来。

连连赶来凑热闹的大媳妇姜氏,还有三媳妇段氏一看到马氏挨打纷纷识趣地退到一旁免得遭殃,眼里的兴味浓郁得掩都掩不住。

俩人早看不惯马氏了,生不出一个带把子,陈家老二还一直把她当做宝。

由于陈家老大外出工作常日不在家姜氏独守空房而陈家老三整天游手好闲,去外面花天酒地,一回来跟段氏俩人吵得不可开交。也就陈家老二夫妻和和睦睦,伉俪情深,其余俩房自然看不过眼,对马氏可谓是羡慕嫉妒恨。

“整天就只会哭哭哭,跟个丧门星一样,我陈家都被你哭衰了。”蒋氏把这些年的怨气通通都撒在马氏身上,手上的力气更加重了些。

早些年陈家家境还是不错的,不过由于要培养老大陈生成为当官的费了不少银子,还有一个整天不成气候的老三陈本,说出去做生意却从未拿回家里半分钱反倒时不时就往家里拖钱,平日里也就靠春花她爹陈实去码头做苦力,现在老二残废只能去田里干点杂活,入不敷出,老底吃不完才怪。

蒋氏一味认定是马氏进了门才家道中落,哪哪都看不惯她。

地上的马氏被打得在地上爬滚着,满脸青白却不敢吭一声,她嘴里却一直坚持着说“娘,您救救春花吧!”

姜氏看着马氏被打成这样,眼里掩不住的笑意,她不忘添油加醋,“二弟妹呀,春花之前毁容,又是请大夫又是拿药的,这都花了多少银子,我们家老大赚的那点工钱都快不够你们花了。”

说到老大陈生,姜氏一脸得意洋洋,眉眼间遮不住的傲气。

陈老大虽然成了秀才,却一直止步于此没有再进一步,但在村里这已经很了不起,尤其还在镇上找上了一份收账的工作,工作轻松工钱还算满意,这是陈家的脸面招牌,由此姜氏在这个家里地位也不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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