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室寂静,那房门纹丝未动。

“朱砂…”

“侯爷不给引见引见吗?”

“你误会了。”

“我误会什么?侯爷想多了,我不过是…”朱砂突然停住,挥袖间收了瞳术,转身便往外行去。

“站住!”月魇气血翻涌,却因实在失血过多,挣扎着才勉强起身。

朱砂望着舱外担心着不时瞧着动静的众戍卫,回身看着月魇,突然觉得很累,如果两人未曾相识,他还是好好做他的月魇候,不必被自己打乱计划,不必连番为自己渡血。

自己如今也不会这般痛苦,也许还是那个原本没心没肺的戏朱砂:“月魇。”

“朱砂,你过来。”月魇见她停步,赶忙劝阻道:“先过来好不好?”

朱砂静静望着月魇,笑了:“公子天生免疫所有毒物,一身药血,毫不吝惜多番救下朱砂性命,戏朱砂感激公子。”

月魇皱眉,额角的发丝随着河风轻摇。

“千秋君说公子以半身药血救我,是为的以后连毒族秘术也奈何不了我,可是我不能眼睁睁看着几十位两族子弟今日就丢了性命。

我知公子不在意旁人的看法,以往那些背后议论也就罢了,可即便是平日无人重视的旁支,若日后众人知晓公子只救我一人,这两族以后将如何对待公子?”

月魇手撑在桌上,自方才便两耳轰鸣,头晕目眩,虽方才服下了生血丸,却难以弥补失去的大半身血液,后面朱砂说的什么已经听不到,只口中念着:“朱朱,过来……”

“原本只需每人一滴药血,便可替代缺失的那味化影草制药解毒,所以明知公子不喜,朱砂还是擅作主张了。

我原想着为公子好,但如今瞧着,终是我错了,我辜负了公子的恩义,如今我连番作为,也不配陪在公子身边,既然公子有佳人陪伴,朱砂不敢叨扰,这便退下了。”

“朱砂!”月魇握拳,恍然间的一阵清醒,便听见朱砂又要离开,用尽全身力气才吼出声:“浮凰!她与我…”

好不容易开口却不想朱砂刚闻听这一句脸上又变了颜色:“公子不必再说了!”

迈了两步后朱砂哽咽道:“其实侯爷何必呢?许是您的药血增了朱砂法力,虽是撤了术法,所以方才,我瞧见公子打了手势命人将她带离。

朱砂无能,眼下实在无心与侯爷交谈,过两日待心境平复些,再悉听侯爷吩咐!”

话落,朱砂飞身出舟,不多时便不见了踪影。

因方才朱砂突至,月魇挥灭了舱内所有灯火,如今舱外众戍卫见两人争吵,侯爷也未下令追赶,只能紧张的立在原地候命。

随着一个落地声响起,戍卫们立时竖眉冲进舱内,月魇脸白如纸,侧伏在地。

“侯爷!”

一阵阵惊呼,戍卫惊慌中将月魇送回卧房中,自打跟随侯爷之后还从未见他如此过,而去请雀引千秋的两名戍卫,刚要飞身出舟,便被不知何时已缭绕在舟旁的幽幽烟雾缚住咽喉,转眼甲板上鲜血溅落,两个肉身坠落,发出闷响。

朱砂不愿回到珠府面对众人,更不知该如何与月魇两两相对,独自一人跑到城西港口外呆了两日。

原本只为疏散下心中的苦闷,可待她两日后来到东郊水榭,望着空无一物的河岸,傻眼了。

珠府、月族,如今虽人人感激月魇候善心救治了诸子,连珠凛月金樽这般的也面上挂着感激之情,可却无人知晓月魇下落,他二人称两位族长后来知道事情经过后本想亲自致谢,可在城中却遍寻不着月魇候,在见到朱砂前还以为她与月魇一同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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