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晴好,阳光明媚。

沈安然一大早就起床梳洗打扮,今日她要去店铺看一下修缮情况,再去官牙处买几个针线娘子。

坐在出府的马车上,随着马车的晃动,本就没睡醒的沈安然有些昏昏欲睡起来,突然马车“吱”地一声停了下来,沈安然身形没稳住,头“咚”地一声撞在了车壁上。

看得旁边的云霞心疼不已,气愤地撩起车帘,怒道:“你是怎么架车的,撞伤了少爷唯你是问。”

车夫苦着一张脸,转过头回道:“姑娘,不是我的问题啊,前面转弯处突然冲出了一辆马车,我只能紧急避让。”

云霞还待再说,就见前面的马车上走下来一个唇红齿白的小厮,对着他们作揖道:“各位对不住,车夫赶路急了些,我家少爷让我代为致歉。”

沈安然已经被这一下撞得完全清醒了,只有撞到的地方还在隐隐作痛。听到小厮的致歉,沈安然不想多事,就对云霞道:“我无碍,让他们走吧。”云霞这才摆摆手,对小厮道:“我们少爷宽厚,不计较了,你们走吧。”

小厮转身爬上马车,隔着他撩起的车帘,沈安然正巧与前方马车中的年轻少爷四目相对。因刚来到京都,沈安然认识的人并不多,即使对面之人长得面如冠玉,令人过目难忘,沈安然也认不出此人是谁,只是觉得这人长的还真养眼。

直到前方的马车驶离,楚府的车夫才轻吁一口气,“表少爷,刚才那辆马车的车徽是长公主府的,您以后见到了还是避着些的好。幸好车中坐着的是这位小郡王,要是长公主,我们今日都免不了一顿责罚。”

这位长公主在京都可是人尽皆知,就连沈安然这个初到京都之人也对她的事迹略有耳闻。

长公主是先帝的第一个孩子,又出自先皇后的肚子,身份自然尊贵无比,更是千娇百宠着长大,而更令京都百姓谈之色变的则是她的蛮横与霸道。但凡忤逆她的人轻则落得一身皮外伤,重则伤筋动骨躺在床上动弹不得,且她又极有分寸,没有足够的理由从不伤及性命,也因此当朝的帝后从未重罚过这位长姐。

长公主的曹驸马也是个面人儿样的性子,万事由得长公主自己做主,当年先皇挑选驸马时也真是煞费苦心了。

长公主成婚二十余年,在生小郡王时落下了病根,只得了小郡王这一个孩子,曹驸马却从无怨言,更是离得其他女子远远的。话说回来,即便曹驸马是那等贪欢好色之徒,也得有女人敢与长公主共侍一夫啊。

这位小郡王名唤曹文彬,人如其名,文质彬彬,温文守礼,称一声翩翩佳公子也丝毫不为过,是京都无数闺阁女子的首选佳婿。

前方的马车中,曹文彬正自闭目养神,脑中却一直盘旋着刚刚看到的那双明眸,清澈见底,不染一丝尘埃。

终究抵不过心中的好奇,曹文彬睁开眼睛问旁边的小厮:“可知道刚刚的马车是哪家的?”

“应是辅国大将军府的,不过车中的公子倒是从未见过。”

路上的小插曲并没有在沈安然的心中留下太多的痕迹,马车不一会儿就来到了沈安然新买的店铺前。

几日时间,店铺已经大变样,莫忘正指挥着雇来的短工,热火朝天地按图修葺着。

沈安然刚进入店中,莫忘就一眼看到,急忙迎了上来。

沈安然问莫忘道:“按照现在的进度估计要多久能完工?”

莫忘恭敬道:“估计再过半月就差不多了。少爷可定好了店铺的名称,我好安排人制作牌匾。”

关于店铺名称沈安然已经想好了,“就叫凌云成衣铺吧。”“凌云”二字,用以纪念她短暂却记忆深刻的前生。

莫忘转身在柜台后面拿出纸笔,让沈安然将店铺名称写下来。

又询问了一些其他的装修细节后,沈安然就将店铺走了一遍,看了下装修进度,对于已完工的部分甚为满意。

安排好后续的装修事宜,沈安然重新登上马车,吩咐车夫朝京都最大的官牙处驶去。

京都大大小小的官牙共有几十处,楚府的车夫对于京都的路非常熟悉,大约过了一刻钟的时间就来到了徐记官牙。

这处官牙从外面看去就是一座普通的三进院落,门廊上悬挂着一块黑底红字的匾额,上书“徐记”二字。两名守门的小厮规规矩矩地立在大门两侧,可见此处的牙人调教下人还是很有一套的。

云霞上前与两名小厮交涉后,由其中一名小厮引路,将沈安然一行人带入到前院待客的花厅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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