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又闲聊了近半个时辰,沈安然就提出了告辞。

曹文彬将一个精美的木盒递给沈安然,说道:“这是劳烦沈小姐的谢礼,请小姐务必收下。”

沈安然并没有伸手去接,而是推辞道:“我也不过就是跳了一支舞而已,哪里就能收下郡王您的谢礼呢?”

曹文彬并未收回木盒,“这是我前几日就备下的,是女子佩戴的耳饰,拿回去也只能蒙尘,还是请你收下吧。”

沈安然见他执意要送,又听说是不打紧的耳饰,也就收下了。

耳饰在本朝是避邪驱魔、保佑平安的物品,没有什么特殊的寓意,曹文彬正是考虑到沈安然会有顾虑,才特意选择了耳饰。

沈安然收下首饰后就起身告辞了,曹文彬一直将沈安然送出了寺门,看着她渐行渐远的背影,曹文彬在心中暗道:就让我对你的爱,始于舞,亦终于舞。

沈安然直到回了自己的住处,才打开木盒,盒中是一对被雕刻成蝴蝶形状的红珊瑚耳坠,蝴蝶由金链连接在耳钩上,耳坠的用料与做工都很是考究。

看着这对栩栩如生的红色蝴蝶,沈安然十分高兴地将之戴在了耳垂儿上,旁边的四个大丫鬟也惊艳地纷纷出言称赞。

沈安然对着梳妆镜照了又照,才满意地将耳坠收了起来。

翠柳不解地问道:“小姐怎么不多戴会儿呢?”

沈安然无奈地道:“唉,穿男装就是这点不好,不能佩戴美美的首饰了。”不只不能戴首饰,她还得用脂粉将耳洞隐藏起来,还好这个时代将男子涂脂抹粉视为常态。

云霞心疼地道:“小姐好好的女儿家,却有家不能回,连二少爷的婚事都不能回去参加,都是那起子小人造的孽,我就祝那个秦二少爷和欣小姐婚后不得安生。”

沈安然倒没有那么气愤,笑道:“说起来那个秦二少爷应该算是你的二堂兄吧,你怎么咒他呢?”

云霞翻了个白眼后说道:“我才不承认自己是秦家的人呢,我和哥哥都姓莫,以后哥哥就为外祖家传宗接代。”

沈安然知道秦二老爷是个十足的负心汉,不愿让云霞再提起他而伤心,就转移话题道:“二哥的婚礼就在明日了,此时家中一定很热闹。”

红蔷附和道:“是啊,记得大少夫人进门那会儿,我们沈府可是张灯结彩,足足热闹了三日。”

此时洛州沈府确实是张灯结彩,十分喜庆。

因为明日就要去迎亲了,迎亲需要用到的东西,在今日都要提前准备好,沈府南院的众人全都被调动了起来。

二房的管事在对着单子清点迎亲时需要带着的物品,楚若婉院子里的管事嬷嬷在指挥着大厨房里的厨娘们陈列菜品的清单。

而南院的主屋中,沈君为和楚若婉却相对而坐,在争论着什么。

楚若婉说道:“这回该你去了吧,上回毅儿成婚时就是我去的,我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就只放下了画册就出来了,也不知道毅儿有没有看懂,这种事情就应该你这个当爹的去才对。”

沈君为不以为然道:“有什么看不懂的,男人在这方面都是无师自通的。要不然咱们的孙儿是哪里来的?”

楚若婉气得捶了沈君为的胸口一拳,“你就惯会说风凉话,反正这次得你去,还得和盛儿说得明明白白的,要不然万一在洞房之时出了什么差错,我儿会一辈子在媳妇儿面前抬不起头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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