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桥周围已聚集了人群。桥东一旁的空地已搭起了擂台。众人都至桥东或桥西排队领取牌号,牌号一分为二,参赛人拿一只,发牌人留一只。领毕牌号后众人于原地等候。
尹谧一众人挤于人群中,其余几位同伴早已蓄势待发。尹谧只未曾想这飞花赛竟这般热闹,挤得她险些贴于望子笙背上。
尹谧将双臂置于胸前,道:“望公子,人着实有些多,失礼了。”
望子笙回眸一笑,道:“无妨,你若站不稳,可扶着我些。”
尹谧点头,瞧了瞧一旁的蔺茵雪。因身前是蔺元琪,兄妹二人一向亲近,倒无此烦恼。
戌时一刻,擂台鸣鼓,登时台下一片沸腾。十五位位文官走至台上,阐述一番规则后,便鸣锣开赛。
由五位文官轮流出令,其余十位文官分别记录。行令人行令前需报其牌号,文官记录局数,若有人有一局未出,便算淘汰。所有行令需从首局开始,若首局未行令,便视为放弃。
台下早已人声鼎沸。尹谧抬头扫一眼同行几人,沅泊与蔺元凯一副镇定自若,成聊与蔺元琪则是云淡风轻,而其身前的望子笙亦是漫不经心。看来今日只蔺元凯欲与沅泊一决高下。
锣声震耳!
“第一令,花!”
众人纷纷举牌。在场应有千人,若是举的慢了,第一轮便被淘汰。
锣声再鸣,淘汰了近百人。只听举牌者娓娓道来。
“第二令,月!”
众人又争先恐后的举牌,尹谧看了看身旁五人,也都高举着牌。
第二轮,又淘汰数百人。
“第三令,零!”
因淘汰了些人,这次举牌之人显著的少了些。尹谧在人群里听着层出不穷的诗句,心中连连叫绝。
这一令竟将人数淘汰至伊始的一半。
“第四令,八!”
尹谧不禁称妙!八字的飞花令从来就半点不由人,京都果真人才辈出。她抬头瞧了眼五位同伴,竟都还算游刃有余。
“第五令,九!”
妙哉!尹谧窃笑,此一众文官定是日夜绞尽脑汁。此番便要比谁手速更快。带九字的可谓是屈指可数,这文官想是今夜归家心切!
望子笙背抖了一下,因按着牌号顺序接令,还未到他,回头轻声道:“瑟瑟,此令你可接的起?”
尹谧笑道:“不足挂齿。”
望子笙笑道:“哦?那你替我接一个?”
尹谧道:“不好吧......”
望子笙道:“有我表兄在,我等不过陪他玩玩。你只听着,应是无趣至极。何不玩玩?”
尹谧思衬,望子笙之言甚是在理,有沅泊在,其余人不过是陪玩的罢了。她若替望子笙接,亦不枉今日走一遭!
见牌号将轮至望子笙,便与望子笙贴的近了些,脚尖轻踮,从容道来。
望子笙感受到尹谧轻握着他手臂,背脊登时绷的笔直。尹谧因一直将双臂置于胸前,拳头握的紧了些。掌心微微的湿润浸透望子笙红衣纱罩,渐浸入其脑中。
“第六令,尘!”
台下众人欢呼起来,已料想到将败下来陪他们的人更甚。尹谧低声将诗句念给了望子笙。彼时场所只剩寥寥几十人。
“第七令,旧!”
人声鼎沸!上局所剩之人虽人人举牌,但有人在前便有人在后。带旧字诗句本就稀如繁星,前面的人说完后,后面的人只得默默将牌放了下来。这局,蔺元琪和成聊便被淘了下来。
望子笙回头道:“厉害呀!”
尹谧嘴角不禁得意上扬。
“第八令,护!”
蔺茵雪被淘了下来,场上只剩十余人。
“第九令,篱!”
众人欢呼,只余五人。蔺元凯,望子笙,沅泊皆在其中。
望子笙心头一震,他原只让她随便玩玩,未曾想着这女子竟巾帼不让须眉。登时心生敬佩。
成聊与蔺元琪回头朝望子笙递去赞许的目光,未曾想这小子果真有让其二人刮目相看之日。
“第十令,蝉!”
这一局,行至五轮,终余两人。沅泊与望子笙!
蔺元凯回头笑道:“子笙深藏不漏啊!”
望子笙额头冒出冷汗,只得呵呵一笑。还好只于台下行令,若是上台,那他定将贻笑大方。
蔺茵雪亦笑着看向望子笙道:“子笙哥哥素日是故意让着我等的罢!”
沅泊只回头,挑眉瞟了眼望子笙。
锣声四起,众人顿时回过头,望向擂台。
一文官立于台中,道:“今日飞花赛,可谓是精彩绝伦。可见京都人才一年更甚一年。往年行至第八令便已终,今日直至第十令,才稍显胜负。经我等商议,今日邀请最后两位行令人擂台之上对峙。”
望子笙登时僵在了原地。
......
众人皆叫好,亦是想亲眼一睹。
成聊笑道:“未曾想到,今日这擂台竟是你兄弟两人的。”
其余四人亦笑了起来。
文管道:“请最终角逐花主二人举牌。”
沅泊缓缓将牌举起。
望子笙此时正对自己轻佻之举追悔莫及以及飞速思衬着此局面将如何应对,对文官的声音充耳不闻。
成聊回头喊道:“子笙!”
望子笙回过神,一脸茫然。
蔺元琪道:“举牌!”
望子笙此时只想寻崖自尽,手臂踌躇地缓缓抬起。蓦地,其双眼一亮,手一横,握着号牌,电闪雷鸣之速将尹谧的手举了起来。
嘶~只听望氏兄妹与成聊一声倒吸一口凉气。
蔺茵雪忙去拉望子笙,道:“子笙!你作甚!”
尹谧亦是惊慌失措,着力欲抽回手,无奈被望子笙死死地握住。
成聊亦惊道:“你举着尹姑娘的手作甚!?”
蔺氏兄弟亦喊道:“子笙,别胡闹!”
沅泊闻声回头,见望子笙死死举着尹谧的手。其眼眸一沉,已一目了然。
文官于台上问道:“这位公子,所以是你还是这位小姐?”
望子笙道:“是这位小姐!”
望子笙对其余几人道:“后面的令都是尹姑娘替我接的,由此应是她上去。”
文官道:“那边请这位公子和这位小姐于这擂台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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