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定远侯天天琐事繁忙,哪里有那个闲工夫来管我。”佯作没有听出小丫头话中的戏谑,姬二公子一副幸灾乐祸的口吻说道。

早些年他那位父亲还会时不时的打他一顿,但这两三年不知道是不是对他彻底放弃了,懒得再管,倒是不怎么再动鞭子了。

但要让姬二公子自己说,估计是因为他自定远侯府搬出去另辟宅子住后,平日没有特殊的需要极少回定远侯府,是以就算是定远侯想要说教,迫于逮不着他人,无可奈何。

“雪盏,走了。”独孤筠微挑了眉,招呼了一声安安静静待在旁边的小丫鬟,“姬二公子可是大忙人,咱们可别耽搁了人家办正事。”

在说到办正事三个字的时候独孤筠特意着重了几分音调,表情很是意味深长。

整个翼州城谁不知道这位定远侯府的小公子是出了名的纨绔子弟,更是烟花柳巷里头的常客。一般寻常男子逛窑子都是选在月上柳梢头时分,偏这位爷青天白日的就堂而皇之的出入,完全视旁人的那些评头论足若无物。

听说他那些红粉知己中最为钟意的要属醉胭楼的头牌,那位叫涟漪的女子。当初为了搏美人一笑,这位爷还在醉胭楼上演过一出一掷千金的戏码,直到现在都还广为流传。

为了一个红粉知己都舍得下这么大的手笔,怎么这么些年就没瞧见这人在她这个名义上还担着未过门的妻子花点心思呢。

不得不承认,当初在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独孤筠心里面是吃味的。她觉得那么大的一笔银子与其是砸在醉胭楼那种地方,还不如送她,指不定这样一来自己对他的态度还有可能改观一些。

这厢,姬二公子并不知道她这番心思,若是知道这么容易就能讨好她的话,怕是早就将全部家当塞到她手上了。而与此相对的,这时的独孤筠也还不知道醉胭楼幕后的真正主子是她口中那个不学无术,一事无成的纨绔子弟。

说到底姬二公子砸进去的银子,到最后也还是进了他自己的腰包,一点损失都没有,反倒还为他的风流韵事又添了一笔,倒是让一些人更加的深信他浪荡不羁,不足为惧。

虽然也不是第一次见识小丫头的毒舌和牙尖嘴利,但此番面对接二连三阴阳怪气的嘲讽,向来嬉皮笑脸的姬二公子还是再度被呛得无话可说,那双桃花目中微不可见的掠过一丝无奈。

不过话又说回来,拌起嘴来如此中气十足,想来身子应该是好的差不多了,这倒也好,不枉费他做的那些。

在这个认知晃过后姬珩不可避免的又想到了相关联的另外一件事,阴晦的眯了眯狭长的桃花目,在独孤筠看不见的地方掠过一抹冰冻三尺的寒意和嗜血的杀意。

“唉,这就走啦,不再多聊聊麽。”

小丫鬟看了眼已经兀自转身离开的小姐,然后又瞅了瞅还在极力游说的姬二公子,张了张嘴,想说什么,但最后不知为何只是恭敬的行了个礼,然后小跑着朝着独孤筠追去。

姬珩见某人压根就不搭理自己,倒是也不见气恼。望着远远几步走在前面的娇俏身影,亦大踏步的追了上去。

好不容易才见上一面,姬二公子自然不想就这么分开。

独孤筠抬眸有些不耐烦的看向挡住自己去路的“姬无赖”,压抑着心中的怒火质问道:“还有什么事麽?”

说真的,她是一刻都不想多搭理这人,可偏偏这人一点都不识趣。明知道自己不待见他,却总是装傻充愣装作不知道。

破口大骂吧,实在是有失风度,可任由这人在自己眼皮底下转来转去吧,她这心里面又堵得慌。真真是叫她气郁于胸,恨不得一巴掌直接将人拍飞了事,怎奈何她又没那本事。

本着一贯的厚脸皮,在看见站在自己面前的小丫头那双清澈明亮的眼眸中燃烧着熊熊怒火时,姬二公子直接选择了无视。

“咳咳。”姬二公子在掩嘴轻咳了一声后语气和善的解释道,“近来翼州城不是不甚太平麽,你们两个姑娘家的在外面明显不安全,我送你们回去。”

独孤筠压根没有想到姬珩拦下自己就为了说这个,着实讶异了一瞬。

“有劳姬二公子挂怀,这好意呢……我就不心领了。”独孤筠拖长了音调回绝道,说完向右边小垮了一小步,自姬珩身侧迈步离开。

态度之绝然,动作之潇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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