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亦宁今天起了个大早,把她和司空礼文的衣服都拿去小河边清洗。

洗完走回去的时候,太阳还未完全升起来,空气中仍带有一丝凉意,听着周围时不时的虫鸣鸟叫,想想这样的生活到也还算惬意。

正悠哉的肖亦宁突感身体传来一阵不适,她有点内急。

肖亦宁四下看了看,只得迅速跑到路边的林子里,总算是找到了一个安全无人的僻静处解决。

没过一会儿,肖亦宁解决完了人生大事,她感到通体舒畅,心情愉快。

弯下腰把东西收拾好,准备回去。

“嗯?”

不远处那歪脖子树下有一个摇摇晃晃的人影,肖亦宁微微眯起双眼,怕自己是看花眼,又用力地揉了两下,凝神看了过去。

糟糕!那人影好像是要上吊啊!

肖亦宁急了,赶紧把东西放下,一个箭步就冲了过去,抱住了那人。

“诶呦。”那人痛呼一声,随后两人一起摔倒在地上。

“李大嫂?”肖亦宁这才看清这人原来是村西头的李家大嫂。

“你这是干什么啊?”肖亦宁怎么看这李大嫂都不像是会寻短见的那种人。

李家大嫂本姓黄,长得五大三粗,说话中气十足嗓门极大。她为人勤快,平时做事风风火火,是一个稍显彪悍妇人。在村子里还可以经常听见她对她家李二柱的河东狮吼。

总的来说,这李家大嫂不是一个软弱可欺的人。

“呜呜...呜。”李黄氏哭的一直停不下来。

“李大嫂,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你不要做傻事,你家中的孩子还小呢,他们没有了娘亲该多可怜。”肖亦宁见她一直哭也是束手无策,她也不怎么会安慰人。

“啊,哇...哇。”李黄氏一听到肖亦宁提到她的两个儿子哭得那是更大声了。

肖亦宁头都大了,这不能一直这样啊,便柔声细语地说道:“李大嫂,有什么难处可否说给我听听?”

“说出来也许会好一点。”肖亦宁轻轻地拍着李黄氏的后背安抚道。

肖亦宁现在只能引导李黄氏把事情说出来,她不确定自己在这件事情上能不能帮得上忙。

“嗯..”李黄氏终于不再哭了,她用两只哭得红肿的双眼看着肖亦宁,抽抽噎噎地说出了事情的原委。

李黄氏的丈夫李二柱在几年前听信了村中之人廖生地的鬼话,将三两银子借与廖生地做生意,并且还帮他做了一年的工,当时说好第二年就会把工钱、本金加利息一共是六两银子一起结给李二柱。

这都六年了,那廖生地却是一分未给。

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李黄氏一家原本也是做一点小生意的,在马岭村是属于家境尚可的那一种。但前两年生意不好做,便挣不到多少钱了,平常时候李黄氏也要出去做工贴补家计。

前段时间,两个孩子轮流着的生病,为了照顾孩子,李黄氏是忙得焦头烂额,工作也无暇顾及,自然家中也没有了银钱进账。

家中余钱越来越少,眼看着一家老小就要挨饿,李黄氏便叫李二柱去催讨廖生地欠他们的那六两银子。

李二柱死活没要到钱,他面皮又薄,只得悻悻然地回了家。李黄氏偏不信这个邪,于是跑到廖生地家撒泼打滚,结果廖生地不仅不认账还叫人把她给赶了出来。

李黄氏心灰意冷,一气之下就来到这里打算做个自我了断。

“他还说就算他欠了我钱,我也没有证据去告官,他什么都不怕。”李黄氏眼中充满仇恨,恶狠狠地说道:“可恨我一介女流,要不得我让他陪葬。”

肖亦宁听了之后,恨得是牙痒痒,李黄氏的苦楚烦闷她是感同身受。

这些死老赖,老天爷怎么不做做好事,直接劈死他们。

拿着人家的钱过得逍遥自在,害得人家惨不忍睹甚至是家破人亡。

当债主跟他们要钱,他们不仅不给嘴里还说着又不是不还的时候,真是有够下贱的。

这些死老赖,心思太狠毒了,不义之财也花的那么心安理得。

这些死老赖!

肖亦宁内心不停地咒骂着老赖,回想起那些年自己追债追不到的心酸,对李黄氏的遭遇更是深表同情。

“李大嫂,困难总会过去的,你先回家吧,说不定现在你丈夫已经拿到钱了正在家里等着你呢。”肖亦宁也希望李二柱拿到了钱,虽然这样有些自欺欺人,但也只能先这样安慰李黄氏,让她回家再说。

“嗯。”把事情都说出来的李黄氏情绪似乎好了一点,她慢慢地从地上爬了起来,肖亦宁仔细地帮她拍了拍身上的尘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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