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参与你们之中,但我这次回五皇子府,是为了帮赵圳。那些消失的官员,都中了蛊毒腐烂而死,事情已经被捅到了圣上面前。此事一出,无形中赵圳成了众矢之的,如果证明不了此次的巫蛊之术,并非无生诀,赵圳便脱不了干系。”

我拿掉方鄞的手,收起笑意。

“方鄞,无生诀是什么?或者赵圳到底有什么不寻常的身世?”

一个痴傻无权势的皇子,因为与他国联姻就处境危机四伏,不断有人想要他的命,那就有了问题。

北冥一半的兵力固然诱人,但取而代之是下下之策,赵圳面上痴傻,对其拉拢控制才是上策。

显然对方意不在此。

“子容告诉你了?”

方鄞背过身,我看不清其神情,但言语中仍是有警惕。

“赵圳只提到了南国公主,对于无生诀,并未透露。”

今夜的月色恰好,照得人影修长,我仰望着月光,缓缓道。

“魏修告诉我,他小时候无意间撞见了赵圳的母妃在宫中修炼禁术,见到了蛊人,因为他的缘故,死了很多人,他以为那就是无生诀。可今夜赵圳告诉我,他身边的蛊人不是无生诀,那些消失的官员所中的也不是无生诀,只是寻常的巫蛊之术。可世人不知道无生诀是什么,只要被有心之人稍加利用,对赵圳,便会是一场祸害。”

当今皇帝当年从赵圳母妃的手中骗走了破除巫蛊之术的法子,举兵灭了南国。也因为无生诀的秘密,放干了赵圳母妃身上的血,挑断其筋脉杀了她。

可当今皇帝未必知晓无生诀的全貌。

再者,赵圳的母妃十岁便悟得无生诀名动天下,她又怎么可能惨死在当今皇帝的手中。

赵圳轻描淡写几句话形容了一个国家的灭亡,和一个女子的悲惨一生,太过于简短。

我总觉得事情不会这么简单。

无生诀不会只是禁术这么简单。

“方鄞,赵圳如果不能洗脱伤害那些消失官员的嫌疑,他等不到与北冥公主成婚一展抱负,就会身陷囹圄。”

今夜,是赵圳最后的机会。

如果再摆脱不了嫌疑,明日早朝后,相信捉拿赵圳的圣旨就会下来。

“放心吧,此事已办妥,扯不到子容身上。”

方鄞笃定的口吻,令我心生困惑。

扯不到赵圳身上?

“无生诀,是不该存在于这世上的禁术,知道了对你无益。”

方鄞转过身,打量看着我。

“关于子容的事,知道的多,对你没有好处。”

这已经不是方鄞第一次警告我。

赵圳到底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密谋争夺权力吗?

此事于我已经不是什么秘密,方鄞犯不着一而再,再而三警告我。

“方鄞,我们之前见过吗?”

方鄞沉默,我心下一沉。

果然,我遗漏的不止是一点。

“带我来临安城,是赵圳的意思吗?”

我紧盯着方鄞,怕错过不该错过的细节。

但方鄞一脸冷漠,看不出什么。

“方鄞,说出来你可能不信,但我三年前不小心摔破了脑子,丧失了一些记忆。记不清楚一些事情了。但我记得赵圳,记得我们很早以前就认识了。可是我的这些记忆很模糊,我不知道这些是不是真实发生的事情,不敢冒然跟赵圳坦白。可这令我很困扰,我不知道该找谁诉说。方鄞,你能告诉我,我脑子里这些模糊的记忆,到底是不是真实的?”

我低垂着头,神色痛苦。

方鄞沉默良久,目光在我身上上下打量,确定我不是在撒谎之后,冷漠道。

“我不信你摔坏了脑子,子容更加不会信。不过你是不是真摔了脑子,已经不重要。你现在与子容绑在一条绳上,你若敢背叛子容分毫。便是子容心软留你,我也会杀了你。”

方鄞的冷漠,我一向心中有数,但亲耳听到从他口中说出杀了我的言辞,我内心还是起了一丝涟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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