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妖界投降,向魔界割地赔款的事,你叔叔和你一样是不愿意的,可你姐姐执意投降。”
“这五十年,你姐姐看见皇位坐稳了,本性藏不住了,到处建行宫,你叔叔性子简朴,老一辈人谁不是这样?自然有几分看不惯你姐姐,可他也不怎么表露,知道要尊皇,只是偶尔的藏不住性子的傲慢而已。”
“你姐姐说起来是个没良心的,这些年回朝的将领,收了兵权也会被你姐姐谋害,你叔叔最开始哪里懂害怕,总以为毕竟是自己的亲侄女,再怎样也不会动到自己头上来。谁知道……”
犹卷像被闪电击中一样惊的颤动,目光带着刨根挖底的疑问,一动不动:“怎么?”
这里面还有她不知道的隐情。
韩王妃将手往犹卷的下手臂抓,抓紧了,目光紧紧的盯着犹卷:“你伯伯苍梧王四月前过世了,你可知道?”
犹卷略有耳闻,外界传言是病死的,来皇城时害了病,几天就去了。
“是你姐姐下的毒。”
石破天惊的一遭话,犹卷是怎么也不敢信,是妖皇动的手。
“你叔叔没告诉过你?这件事是你叔叔亲口听到宫里人说的,做不得假,你伯伯苍梧王室多好的一个人,对皇室又忠心,这么好的一个人有什么罪过?不过就是手下的领地大了点,你姐姐眼睛都不眨的就下了毒。”
犹卷心里浮现出苍梧王的音容笑貌,原本当时苍梧王过世,她心中没有想法,现下再想,她也禁不住酸楚,当真如石子,碍脚了就要毫不留情的一脚提开,却忘记当日垫脚的恩情。
犹卷沉默下来,半天才艰难开口,像磷粉化开浑浊的污水那样化开沉默:“确实是……妖皇不对。”
她扶着韩王妃座下,自己也坐在韩王妃身边。
待客的茶水有些凉了,下人们都被关在屋外,这样反叛的话,自然是不能给人听到的,墙头耳目众多,潜在的危险不知几多。
韩王妃座下后,不碰茶水,就慈爱的看着犹卷,其实她比犹卷只大了两百岁,年轻的很。
犹卷独自心惊,口干舌燥,她渴了,浮了浮茶水,饮了一口。
韩王妃等犹卷饮了茶,接着开口,眼里的泪沉下去,是盛满星河的眼睛:“你叔叔一开始就欣赏你,夸你聪明又有仁爱之心,他一辈子只想做个治世能臣,让妖界繁荣昌盛,你莫要辜负了你叔叔。”
原来韩王一开始就没有想过要自己做妖皇。
韩王妃眼睛满是信任,她一定做梦都没想过是犹卷绑了韩王。
她再次紧握犹卷的手,以这一种托付的姿态:“婶婶比不了你,没有你的能耐,这次找你叔叔的事,就放在你身上了,好吗?”
犹卷顿了一下,像在思考可行性,最终许下有了一个可实现的承诺:“好,我会保护王叔的。”
等到送韩王妃出门时,犹卷看着青灰色的石板,突然抬头问了韩王妃:“婶婶,消息是谁告诉你的?”
韩王妃疑惑:“是于卫尉。”
这天夜里,犹卷做了一个噩梦。
梦里是一个成精的豹子精的盯着自己,她那时还小,睡在一片空地上,满身的血。
是那种孩子一见到就会吓哭的那种血迹,是那种大人一看就会以为这孩子应该是流血过多而死的那种血迹。
从头一直遍布到脚,她的头上有鞭伤有血痕,血迹一条一条的斜着。
身后是大片的血,从身体渗透到衣服,像一朵盛开的艳丽花朵在白衣上铺开。外延一片是大红,内延一片是盛着一滩血的黑红。
脚上的鞋子也是血,破了一个洞,露出一个大拇指。
周身是青绿青绿的草叶,她在森林深处,躺在一片草地上,周身是绿意,天朗气清的天气。
那只人型的豹子精就坐在原地打量犹卷,她仿佛在思考一个问题,眼前的这个人,究竟可不可以吃。
犹卷已经没有力气再走了,她被伤的根本站不起来,只是坐在那个地方。
豹子感兴趣的在半米远的地方绕着犹卷转圈,一个四分之一的圆,转完后,他回到原来的位置,正对的犹卷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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