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声音像柔风一样,像春水,有些无限的生机。

而犹卷死气沉沉的望天,鼻子突然有些酸,那些生机真好,她语气没有一丝起伏,说:“恩。”

杨瑜细听之下,没有听出了异常,说:“我刚刚突然做噩梦了,突然梦到你被人追杀,倒在血泊里,吓了我一跳,所以才联系你了。还好你没事,对了,你今天怎么突然没理我?有事?”

犹卷虽然不是被人追杀,但是是追杀人,此刻她不是躺在血泊里,血却浸染咯半个身子,心灵感应?他怎么知道的!

犹卷轻笑了一声,声音在冷夜里回想,她低低的回应杨瑜:“有事。”

杨瑜也不多问,也不多想,温柔的说:“恩。”

沉默蔓延开来,此刻的犹卷感受着雨点打在脸上的冰凉,那些雨点一粒一粒聚在犹卷的脸上,像汗珠。

她的头发全部都被打湿,几束湿发覆在颈脖上,原本难受的厉害,可有杨瑜的声音好像没那么难受了。

噼里啪啦的声音,是雨点溅到地上的空灵回荡。

犹卷的声音平静的像死不流的湖水,她看着天,黑色的雨落在她眼皮上,她告诉杨瑜说:“杨瑜,下雨了。”

就好像一个懵懂天真的女孩,遇到了一场大雨,且没有带伞,女孩看着屋檐上往下掉的手,手伸出了回廊,感受着雨的大小,然后再告诉恋人,下雨了。

是委屈是诉苦是分享,把这些告诉了一个人。

也像是一个孤独无助的人,在冷风雨的,缩成一团。然后将自己的伤心说给恋人。

她不知道怎么说,说了自己的处境会让杨瑜担心,她只好说,杨瑜,下雨了。

这样委婉的一句话。

犹卷说完突然觉得诺大的天地不再是她一个人。

她身边好像还有人。

她的思维松懈下来,疲惫感像洪水猛兽,犹卷抵挡不住。头一歪,昏了过去。临昏过去前,她听到恍惚听到杨瑜温柔的说:“恩。”

于犹卷一切不过是一闭眼一睁眼。

第二天她醒来的第一感觉是冷,身体像泡在冰水里几天几夜的那种温度,骨头都要被冻坏了。

她浑身不自觉的颤抖,这一抖,唤起了所有的感觉,昨晚那被拍的一掌,被捅的一刀,全在心口那个地方,她昏迷之后大概是下了暴雨。伤口在水里泡了一夜。

噬心灭骨的痛从心口爬到头顶,灭顶之痛,皮肤上的伤被衣物挡着,只能看到大片血迹,不用看,里面应该是血肉模糊。她躺着,艰难的朝上咳嗽了一声。

“阿卷。”杨瑜的声音。

犹卷左右左右张望,这一动,她发现恨鹿香的药效已过,怎么会有杨瑜的声音。

她大概刚醒,脑子不灵光,才会躺在地上摆着脑袋四处张望。

“你醒了?”

犹卷扭头,终于发现声音来源,化缘镜,杨瑜的声音从那里发出来。她楞了一下,杨瑜昨晚一晚上没关化缘镜?昨天正常情况一般人都会以为她只是简单的睡着了,他怎么没关?

“你怎么没关化缘镜?”

杨瑜沉默了一下,声音低低的,柔和的,带着几丝尴尬,“昨晚突然睡不着,看你睡着了,就……想……知道,想知道,你睡着是什么样子。”

这……算调情吗?为什么她突然老脸一红,都要忘记那致命的伤痛了。她昨天晚上没说梦话吧?没打呼吧?这可真太可怕了!不对不对,她昨晚是昏迷,不会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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