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灯光柔和,打在大大的落地窗上,反射出那道孤独的身影。
抬头望了眼墙上的挂钟,宋良宵的眸子变得晦暗莫测起来,秒钟精准地落在十二的位置,恰好十点一刻,他,还会来吗?
咚咚咚!
门外传来敲门声,像一阵催命符,应了他的期待。
他啪的一声打开房门,看到来人,一点都不意外,言笑晏晏道,“我就猜到,你会来找我。”
他自顾自走进去,拿了杯子到饮水机接水,低头招呼门口的人,颇有待客之道。
“坐吧,第一次来,看看我这新房子怎么样,比起你楼底下那套,是不是多了点烟火气。”
门口的人却没有动,定定站着,传来冰冷无情的质问声。
“宋良宵,我得罪过你吗?”
“没有”。
他从没有得罪过他,相反,一直以来,都是自己在得罪他。
“没有?那真是奇了怪,你为什么要一而再再而三挑战我的底线?”
渗入骨髓的凉意从话里沁出,宋晚桥的周遭散发出令人心颤的危险气息,让空气变得都有一丝稀薄。
“就当,我们俩命中相克吧!”
宋良宵走近他,把水杯递到他面前,却猝不及防接来一记狠戾的拳头。
“这一拳,还你当年的无心之失!”
玻璃杯碎成一片,散落在两人脚边,宋良宵有些踉跄,但还好手指攀附上门框,稳住了身形,还没站好,又一拳挥上他的下颌。
“这一拳,还你送她的惊吓!”
宋良宵没有理会嘴角溢出的鲜血,俊脸上反而挂着邪魅的笑,“你自己呢,不替自己来一拳吗?”
那个篮球砸在他身上,他仍然没为自己讨一句不公,却为姜漓歌抱不平,只是因为,他吓到了她。
“宋良宵,你怎样对我都没关系,就像当年,你在我身上图满了颜料,我可以一言不发忍让你,可你千不该万不该,害死了她。”
不堪回首的过往因为这句话一下浮出水面。霎时间,沉默横亘在两人中间,谁都没有再动。
“喂!你是哑巴呀?”
宋良宵拿起画笔,蘸满了湿答答的颜料,一下一下涂在宋晚桥身上,可直到那件纯白的恤上色彩斑斓,甚至有些已经浸透到衣衫内,沾染上肌肤,那个人仍然无动于衷。
宋良宵变本加厉,觉得面前这个人太好欺负,像个机器人一样没有感情,真是有趣。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等毕兰依整理好明天开庭要用的资料,关上电脑出来检验他们相处成果时,被宋晚桥身上触目惊心的色彩吓了一跳。
按照离婚协议,宋晚桥归他母亲海音扶养,但每周须得将他送到宋家与父亲团聚,昨天早上是宋清泉亲自过去把他接过来的,陪了他一天,可今天公安厅临时有事,宋清泉交代自己看好两个孩子就匆匆出门了。
临近日落,海音应该马上就会来接孩子,如果被她看到,再大度的人估计也无法忍受,会觉得她虐待孩子。
镇定自若的性格让她迅速冷静下来,现在不是打宋良宵的时候,她拧起眉头呵斥他,“去屋里拿件衣服给哥哥换上!”
“我才不要把衣服给生理有缺陷的人穿呢!”
毕兰依狠狠戳上他的后脑勺,“你个脑残玩意儿,我看你才有缺陷,脑子缺根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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