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司南下楼的时候,却只发现迟简一个人在慢悠悠的喝咖啡,坐在一张粉蓝色的小圆桌边,一身连体的墨蓝牛仔裤勾勒出高挑挺拔的身姿,显得她格外干练利落,在门口射进来的薄薄晨光的衬托中,满室清辉,似乎她的面部线条也变得柔和了些。

他向来不多管闲事,但还忍不住问,“昆楚玉呢?”

“去看病号了,”迟简懒洋洋地支着下巴,歪着头看面前身高腿长的黑衣男子,“晚上回来。”

司南有一瞬间的怔愣,没想到迟简居然会和昆楚玉分开,但很快,他就意识到一件事,一件大清早起来足以让人心情愉悦整天的事。

“要一起逛逛吗?”他很随意地问。

自己没什么想去的地方,迟简想了想,“你有安排?”

“……有。”

“那行,忙了这么久,该歇歇了。”迟简又喝了一口咖啡,入口醇香,很提神。

“我去买杯咖啡。”司南转身往吧台走去,迟简唔了一声。

“帅哥今天心情好啊,”老板一边冲着手磨咖啡一边笑着问,“脸上都是笑。”

闻言,司南微微垂眸,抿了抿唇,犹豫了会儿,还是低声问,“有什么特别的景点吗?就是值得去的……”

尽管他语焉不详,做了很多年民宿的老板还是心领神会,“你说那种真正值得一去的好地方不是瞎炒作的名不副实景点呗?”

“……对。”

“那你可真问对人了,”老板看着司南的手势加了两颗方糖,侃侃而谈,“不是我吹,这一片儿方圆百里没有比我更熟的了,那个……”

*

帝都军区第一医院

虽然贺璟嘴上对姜阳硕冷嘲热讽丝毫不留颜面,但真到了姜阳硕病愈开始做复健的时候,直接把自己部下一个被五步蛇咬过彻底康复依旧能完美执行任务的特种兵送过来做指导。

他从小就认识姜阳硕,把他当半个弟弟,不管嘴上怎么损,心里还是爱护的。

然而姜阳硕也争气,复健那么辛苦从来没喊过疼,老兵大开眼界,敬他是条铁骨铮铮的汉子。

他生得好,身材也好,白色背心遮不住大块鼓起的胸肌,勾勒出结实的八块腹肌的轮廓,流着汗的模样别提多诱人了。很多护士争着去顶楼值班,要不是有纪律,大家真想全跑顶楼去。

不少新来的护士不顾院里的规矩,偷偷跑去隔着玻璃看他,但被严厉的护士长呵斥一顿,军地医院的纪律三令五申,敢再擅离职守直接开除,这才纷纷蔫了,表示同样的错误再也不敢犯第二次,才不情不愿的回去。

但今天似乎不同,那位披着白斗篷的小姐一看就是高门大户出身,一向一副晚娘脸的护士长也和缓了脸色,亲自带她去顶楼的病房。护士们心里有了计较,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压着心底的失落,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干活去了。

姜阳硕正在专心致志做拉伸,双臂一拉一弯,肌肉的线条绷得格外明显,上身几乎湿透,浅浅小麦色的皮肤上布满汗珠,尤其是颊边的汗水顺着脖颈流到颈窝里,锁骨深深,散发着强烈的雄性荷尔蒙味道。

今天来“查房”的护士倒是少了,只有一个,余光隐约瞥到一抹白色,他终于做完最后一个动作,一边擦汗一边似笑非笑地看过去。

然而目光与对方刚一接触,他唇边的笑意顿时凝固了,双眸骤然睁大,似乎被吓到了,毛茸茸的睫羽衬得一双凤眸圆溜溜的,看起来像无辜的大猫,带着一分无措的茫然。

昆楚玉笑弯了眼睛,隔着玻璃挥了挥手,做了个口型。

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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