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如狂坐在东侧暖厅的软榻上,外头又开始飘雪,厅中烧着炭火,热气熏熏。
他斜眼瞥着外头院中顶着水盆的关雎雎,胳膊细瘦,偏偏水盆沉重,不时有水倾洒出来,淋得关雎雎颇为狼狈。
秦如狂却是却瞧越舒服。
诸葛墨站在旁边,眼瞅着关雎雎被整惨,凑到秦如狂跟前商量道:“老大,您瞧关姑娘多可怜哪!”
“是吗?”秦如狂故意怪腔怪调笑了一声,“我怎么没瞧出来?”
诸葛墨又劝道:“老大,就算关姑娘跟咱们有宿怨,但是她到底是关氏嫡女,而且咱们不是还指着她,好让关氏替咱们跟皇上求个人情吗?若是太过苛待她,总归不大好。”
秦如狂俊眼微眯,指尖在桌上轻扣两下。
京城关氏,确实不可小觑。
但是若要他为此出尔反尔,那也断然不成。
秦如狂冲诸葛墨招招手:“那你现在去告诉关雎雎,若是她肯低头求我,我可以就此打住饶了她,你问她肯不肯?”
诸葛墨得令,赶紧走到门外院中关雎雎跟前,冲她讨好地笑了笑。
关雎雎冷得直吸气,没空跟诸葛墨寒暄:“军师若找我有事,不妨等等,我此刻没空。”
诸葛墨竖起手凑到她耳边悄声道:“关姑娘,我就是为你来的。咱们将军刚刚发话了,只要你肯低头说几句软话,这件事就此了啦。”
关雎雎心中冷哼一声。
先是打她一棒,现在又给点甜头尝,二表叔这是玩儿她还是拿她当狗训?
就算如今身处二表叔的魔窟,那也得有最起码的尊严。
而且现在,水盆中的水都已经被她泼得七七八八,再怎么晃荡都洒不出来了,浑身都被淋得跟落汤鸡似的。
都已经成这副模样,再也惨不到哪儿去,而且一刻钟也快到了,忍忍就过去了。
何必还去讨好二表叔?
纯属多余。
关雎雎吸了口气,勉强对诸葛墨挤出笑容:“多谢军师好意,不过我还能坚持得住。”
诸葛墨“啧”了一声,满脸痛惜:“关姑娘这是何必,你是金枝玉叶,何苦委屈自个儿这副娇贵身子?”
关雎雎反倒劝他道:“我虽然身为关氏小姐,但是身在将军府,自当遵守二表叔的规矩,做事善始善终,请军师转告二表叔,不必再怜惜我。”
诸葛墨无言以对,只好返回暖厅,把她的话转述给秦如狂。
秦如狂听罢,嘴上没吭声,心中却冷哼一声。
这个关氏嫡女,倒还有些气性,不是那种一味怜弱娇怯的高门小姐。
不过,猎物越是难以驯服,秦如狂反倒越感兴趣,若是一味低头求饶,那倒真的无趣了。
等到时辰一到,护卫从关雎雎手中接过水盆,盆中只剩浅浅水痕,而关雎雎则真是被浇了个透心凉,浑身冷得直打颤。
“关姑娘,你快去暖厅中取暖吧。”站在旁边的曹阿瞒看得实在不忍心,开口低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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