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风微热,细密的薄汗布满了江云歌整个额头。

随意的用袖子擦擦汗水,清澈的眸子看向顾北鸢。

心中计量着,若有一个战神做靠山,那她的身家性命会更加安全,也能尽早出去,还能见到儿子。

其实这笔交易很划算。

“你想让我怎么做?”

“接近一品亲王四皇子,这骁勇军是他的麾下,本将想有朝一日骁勇军你来统帅。”

江云歌眸子瞪得老大,“我不干。”

她的志愿明明是想当一个强盗,如今却要让她当一个主帅,这不是逼娼为良么?

“云江姑娘若想救这些苦难的女子,若没有奴隶出生的女子为将为帅,这大周天子又岂能亲自废了这女奴隶制度?”

“我不想做大英雄,我回峨眉山找我儿子去!”

顾北鸢垂下眼帘,有些无奈的叹口气,转动了轮椅,“给你三日的时间考虑,三日后我会再来。”

“顾北鸢你停下,你就没有其他的办法?”

“这已经是良策。”

江云歌咬牙,觉得顾北鸢是在逼她。

她站在小山坡上很久,目光看着顾北鸢白色的身影渐渐消失。

临近黄昏时分,天边火红的霞光出现,晚霞烂漫绮丽,甚是好看。

晚风微凉,拂过脸颊时清爽至极。

江云歌回到奴隶所,见房间里的姐妹正梳头发,眉头微微蹙起,询问,“你们今晚”

“我们不是你,自然还得去。”

江云歌见许多女子身上有伤,脸蛋儿也是青一块肿一块,心疼道:“你们再忍忍,我会救你们出去的。”

一旁叫阿诺的女子凄然的笑。

“云歌,你知道每一刻钟都想着要去死的感受么?每晚被男人蹂躏践踏,没有尊严,没有希望,只有屈辱。我身上的伤全是那些男人打的,因为他们要快乐,我为了一口吃的,不得不含笑奉承,我贱,我风骚,可我只想着有一天我能出去,我能过一天像人的日子!”

江云歌低着头,想着今天顾北鸢说的,现下应该救不了她们,心中更是愧疚。

“阿诺对不起。”

阿诺上前握紧她的手臂,“你是我们唯一的希望,你不能说对不起。你今天打了柳忠言,你不该打得那么轻,他该死你知道么?我背上的伤全是他拿鞭子抽的!

女奴隶没有人权,身份连畜生都不如。云歌,我们是人,我们是活生生的人!”

江云歌眼底蕴含着些许氤氲,紧紧的握住阿诺的手,“你放心,我一定会让你过一天像人的日子。”

阿诺满脸的泪水,抱着江云歌哭起来,“我多么希望我是你。”

她一身武艺,没人敢奈何得了她。

夜色渐渐深沉,阿诺和其他女子都被带走,只留下江云歌一人。

她呆呆的坐在角落里,许久都没说话。

这该死的不平等制度,凭什么有的人高贵如玉,有的人卑贱如泥!凭什么男子就能站在朝堂高谈阔论,而女子就只能待在闺中描线绣花?

纤细好看的手指紧紧的拽着裙子,眸中闪过狠厉的光。

靠在墙壁上浅眠着,半夜的时候房门被人打开。

睡意朦胧间,她见阿诺从门外进来,头发乱糟糟,脖颈上一片青紫。

她撑着冰冷的地面起身,去外面抓了一个士兵让他烧热水。

没多久士兵端着热水跑来,“老大,热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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