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霁色眼神毒辣,早就知道江月白看起来虽然修长甚至偏瘦,却应该是个练家子的。

这会儿她就扯了江月白进了这徐寡妇的家。

徐寡妇看见她,连忙冲过来,哭道:“你家可是收了我五百个大钱的药钱啊,你可不能不管啊!”

闻言胡霁色面上微微有些惊讶,谁收了诊金?

不过她也没有多问,只是指着那半开着衣服,一副吊儿郎当样的陈铁柱,对江月白道:“把他给我扔出去。”

陈铁柱愣了一下,扭头看见身板看起来有些单薄的江月白,眼中刚刚露出鄙夷。

江月白从小到大第一次被个姑娘家指使,感觉还挺新鲜的。他是个极聪明的人,自然轻易地判断清楚了眼下的情景。

因此,他倒也没有二话,直接上前提了那一身肥肉的陈铁柱就出去了。

那陈铁柱一路吱哇乱叫,徐寡妇连忙一边尖叫一边跟了出去。

胡霁色走过去,对江月白道:“劳烦您。”

说着,当着他们的面就把门一关。

弄得江月白倒有些哭笑不得:“这丫头……”

这会儿陈铁柱刚挣脱开来,推后了两步,怒吼一声:“你是哪家的小王八犊子!看老子不打死你!”

说着,捏着大拳头就冲了上来。

江月白背后长了眼睛似的,一拳挥过去正中面门,把陈铁柱打倒在地上。

那陈铁柱看着块头大,但实际上就是虚胖,被江月白一拳揍得倒仰,半晌才捂着嘴坐起来。

……

屋子里,胡霁色检查过产妇的情况,发现值得庆幸的是她骨折的是手臂,而不是腰椎。

然而她这个情况却依然不容乐观,身上新伤旧伤不计其数,但都是红肿和皮下出血。最大的出血口,是产道……

这产妇看着瘦骨伶仃,肚皮大如箩,四肢全是水肿,实际上全是皮包骨。从面上看不出年纪,但看起来至少已经二十六七了,在这个时代已经是大龄产妇。

眼下这羊水已经破了,她肚子里的孩子才是最主要的矛盾,其他身上的伤都可以暂时放在一边。但是产妇产道无力,人已经没了力气,而且胡霁色摸着,这孩子似乎也没什么动静……

作为一个资深妇产科医生,胡霁色抬手一摸就知道这恐怕是不好了。

她从进屋,足有大半个时辰没动静。

外头,江月白一直耐心地等待,同时也镇着一直蠢蠢欲动的陈铁柱。

徐寡妇起初还嘤嘤地哭,后来见哭也没人理会她,索性也就不哭了,只紧紧皱着眉头,紧张地看着眼前这屋子。

过了一会儿,胡霁色打开门,露出了一张神色凝重的脸。

“去烧热水。”她道。

徐寡妇听了,立刻就上前去道:“要生了?小子还是丫头?”

胡霁色一皱眉:“这我哪里知道?”

徐寡妇却没有立刻去烧水,依然踌躇着问:“保得住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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