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妩将柔弱演到了极致。

“阿妩,这说的这叫什么话,她们生病与你何干?”季伯言一脸心疼的看着季妩,看着跪在地上的季妩,他仿佛看见曾经的阿月,她们都是这般善良,遇事第一个想到的从来都是别人。

季妩泪眼模糊的看着季伯言,一脸自责的说道:“父亲,府中又来了很多大夫,他们皆说姨娘与阿茵从脉象看并无任何不妥,她们这样定然是被我克的,只要我走了她们便可痊愈了。”

麻姑与赵婆子跪在季妩左右。

阿朱微微一怔,她也缓缓的跪了下去。

“阿妩,你胡说些什么?我不准你这样妄自菲薄。”季伯言伸手把季妩从地上拉了起来,他定睛看着季妩说道:“你记住你不是什么不祥之人,她们的病也与你无关。”

“是,父亲!”季妩咬着唇瓣,喃喃应道。

她低低的垂着头站在那里,一副自责难当的模样。

季伯言伸手落在季妩肩头,他慈爱的一笑:“阿妩,走随我一起去看看姨娘她们。”

“嗯!”季妩轻声应道,她垂着头站在那里,无人看到她嘴角微微上扬,脸上闪过一丝满含讥讽的笑。

秦氏不就是想着借着李氏与季茵的病,将不祥之人的这个罪名扣在她头上吗?

哼!

她偏不让她如意。

不用他们苦心算计,她率先跑到季伯言跟前,将这个罪名揽在自己身上。

这样她不仅可以以进为退,还可化被动为主动。

她深知季伯言的性子,她越是这样季伯言对她越是疼惜。

季伯言在前,季妩在后,一行人朝梧桐苑走去。

季妩不着痕迹的看了阿朱一眼。

纵然阿朱掩饰的极好,可也掩不住一副心神不宁的模样。

季妩眼底拂过一丝笑意,她这样无异于杀了秦氏一个措手不及,她倒要看看她准备如何将这出戏接着演下去。

为何所有大夫都诊治不出李氏与季茵到底患了什么病症?

季妩猜想她们这病十有八九是装的,唯有如此所有大夫才会什么也诊治不出来。

走到梧桐院门口的时候,季妩脚下一顿,她忽的停了下来。

麻姑与赵婆子抬头看着她。

季妩紧咬着唇瓣看着梧桐苑里面,她脸上满是愧疚的神色。

“阿妩!”察觉到季妩停了下来,季伯言扭头看着季妩说道:“到父亲身旁来。”

季妩依言走到季伯言身旁。

季伯言凝神看着她说道:“有父亲在你什么都不用怕!”

此时此刻季伯言满心愧疚,若不是他急昏了头,轻易听信他人之言,将阿妩送到乡下的庄子去,怎会让阿妩养成一副这样的性子,什么事都往自己身上揽,善良过头未免有些胆小怯懦。

季妩没有开口,她微微颔首对着季伯言一起走了进去。

秦氏那边已收到季伯言回来的消息。

等季伯言与季妩进去的时候,满屋子人皆沉默不言的站着,每个人脸上都含着浓浓的担忧。季妩不动声色的打量着在场所有人。

季伯言抬头朝李氏与季茵看了过去,不等他开口询问,秦氏眼眶一红目不转睛的看着季伯言,她哽咽的说道:“夫主,吴生又找来好些大夫,整个临淄城中的大夫只怕来了过半,所有人都诊治不出什么来。”

秦氏说着不由得落下泪来:“若是这样下去,姨娘与阿茵只怕要不成了。”

两个人面色通红,一动不动的躺在榻上,眉头紧锁神色极其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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