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忧循声望去,便见陈相手中提着一物,正是自己的狗牙坠子。

费劲心力寻找的宝贝就近在眼前,忘忧甚至忘记了自己还被五花大绑,双脚使劲后蹬撑起了身体就要伸手去够坠子,却发现双臂被缚动弹不得,情急下便要张嘴去咬。

眼看快碰到了坠子,陈相一缩手,坠子便又远离而去,忘忧身体支撑已到极限,再不能前移,便一下子整个身体又砸在了地面上。

好疼!地上又是石子又是泥土,就这么硬生生的砸下去,瞬时便让忘忧红了眼眶。

但她却完全顾不上呼痛或是哭泣,抬头看着陈相。

“坠子是我的,还我坠子!”

陈相与旁边的五成兵马司统领沈镬对视一眼。

“此物你从何而来?”

“是娘亲给我的。”忘忧愤愤回答。

“你娘又是从何处得来此物?”

“我不知道!”忘忧大声回答,“从我记事起娘亲就将这狗牙坠子挂在我身上,说可以去凶辟邪!”

“哦?狗牙坠子?”

“对,狗牙坠子!”

“谁同你讲,这是狗牙坠子的?”

忘忧莫名其妙的看着陈相,她不喜欢这人,从第一次见面她就不喜欢她。

她知道他是明珠的父亲,明珠是个很可人的小女孩,天真单纯活泼,虽然她们的交集只有一晚,但她却很喜欢她。只是她想不到,明珠的父亲确是截然不同的人物。那天他与明珠一同来接她出那个五城兵马司,并邀请她去府里做客,可是她自始至终从他眼中,都能看到浓浓的轻蔑之意。因此忘忧不愿理睬他,不愿同他讲话。

本以为那日一别,云泥之别的他们永无交集,不料今日却会再次相见。而且,忘忧发现,每次见到他,她都没有好事情。

上次是被关押了一夜,这次干脆被绑得动弹不得。

现在就一个坠子还穷追不舍的步步追问,真是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这就是狗牙坠子,我们家里闹饥荒,娘亲带着我一路逃到京城,路上见了许多饿死的人与饿死的狗,那牙同这个是一样的。”

陈相眯了眯眼,暗暗忖度大约从眼前这小姑娘嘴里问不出什么结果。

“你娘何在?”

“娘……”

忘忧本来年岁就不大,因为前些天受了伤,身子也弱;今日从一早起来先是想起丢了坠子,再是一路想办法寻了过来;在水中受了寒,又遇到如此阵仗,一个小姑娘,老早就已经紧绷到极限了,只是一直强忍着。

这会儿突然被问到了娘亲,忘忧便忍不住,大哭了出来。

“娘没了,娘没了!我没有娘亲了……”

“这坠子是娘留给我的,只有坠子了,求求你们还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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