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楹冬荒唐,却荒唐得很是有分寸。既不草菅人命,也不会真的在重要的场合随意乱来。即使常常抱着酒壶在街上乱逛,也会把该付的银子付了。且不论是不是因为占了脸生的好的便宜,总之他喝过花酒的地方,那些女子对他的评价都蛮不错的。

原本白楹冬在世家贵公子中是相当出众的。他刚开始这样,旁人只当他是失去至亲,才会放纵自己来排解痛苦。后来,王公公子渐渐大了,明里暗里难免互斗相争。白楹冬此举,便被当做是保全自身而使的伎俩。

长此以往,没有人再去追究这位楹王殿下是真荒唐还是假荒唐了。

自白楹冬二十岁起,太后和皇后,前前后后物色了不下二十位姑娘给他。想着能有个大娘子在府中操持,好过他稀里糊涂地成天没个正事干。没成想,这楹王殿下每回要么装病,要么装疯,有一回还跑到楹王府正门的横梁处闹着上吊。

就这么猫捉老鼠一样互相斗智斗勇,这一会,说什么也要将这桩婚事撮合成了。

那孙家的姑娘,在其他姑娘眼中也是公认的好。性子温和,知书达理,为人并不强势,却是个有主意的。年纪刚刚二十有二,稳重一点,能压得住人。

安和毓那日入宫请安,恰好有不少女眷也在。太后素来不是热络的人,却破天荒地同她们聊了不少,实则是接机放出风声去。她知道,楹王再混,也不能在这种情况下驳她的面子。

但楹王确实没打算反对,只不过既然要娶,就该多娶几个,还得挑自己满意的正妃才行。

今日安和毓在入宫去,见太后的脸色像是食了甜枣,又噎着枣核一样。得了甜头,又膈应的慌。

作为始作俑者的楹王殿下,好长时间不闹腾了。原来是又去了喝花酒的老地方,和那些女子一起喝酒作诗。诗中内容却把自己比作爱而不得的痴情之人,把那孙姑娘比作故意勾引自己的虚荣女子,把太后比作意欲棒打鸳鸯的糊涂家长。

连楹王说得自己都动容不已,何况听者。一个个痛哭流涕,恨不得将那插足的姑娘抓起来暴打一顿。有这份心,多情的楹王殿下虽不能把自己的感情分一点给她们,但是给她们赎身还是做得到的。那么受了恩情的她们为了报答,自愿跟着楹王回府亦是天经地义的。

孙姑娘还未过门呢,楹王府已经多了八位小娘了。

“算了算了,你好歹终于愿意成家了。哀家不管你多少个小娘,你要和孙姑娘这个大娘子好好过才是。”事到如今,也只能如此了。

“大娘子?怎么孙姑娘会是大娘子?”

“你......你前日里不是答应了要娶孙姑娘了嘛!皇召都贴出去了,你要耍什么花招?”太后抓着手杖往地上敲了两下,一副收拾人的架势。

“祖母祖母别生气嘛。我何时说过不娶孙姑娘了,只是那皇召上也没写要孙儿娶她做正妃啊。”

“你这是何意啊?”

“祖母答应让孙儿自己选正妃,孙儿就答应娶那孙姑娘。不过,孙姑娘只能当侧妃。”

“你自己选?莫非是有心仪的姑娘了?是谁家的?”

“这个嘛,孙儿心中有数的。只是人家姑娘还不知道,暂且也不能告诉您。”

“这可不是小孩子闹着玩的事情啊,哪能随随便便就成王妃的。”

“祖母放心吧,这位姑娘只是年纪小一点,但做王妃还是绝对够格的,比那孙姑娘还够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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