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是头一年没能一起守岁呢。”说着开始动筷,“行了,说过吃饭不用伺候,出去同他们一起玩吧。”

“是。那公子有事便喊我,阿榆告退。”

“等等,做了这么满桌,也不管我是否吃得完。这几盘太满的,拿出去吧。”

“是,多谢公子。”阿榆端了菜退下,心里喜滋滋的。谁说我们公子冷漠的,他只是不爱搭理外人,对我们可是很好的呀。

今日的雪从早晨便还是下了,却是不大,一直绵绵密密地往下跳,不会断一样。

安洲云吃过了,想早些休息,吩咐外头的都别玩得太晚。

“可是公子,这都没到戌时呢,您就......”阿榆看出他的低落,知道公子也不想扫他们的兴,便没再多说了。

安洲云回屋了,门窗都关紧了,灯全部都熄了,可外头的光亮和欢快还是闯了进来。辗转了一会,又恢复了原来的姿势。干脆不动了,睁着眼,盯着黑暗中的手掌。搓一搓,是常年习武留下的茧。右手比左手更糙些,因常握剑。

以前是用自己做的木剑,再是偶尔耍耍师父的佩剑,后来有了自己的剑。虽然不是什么宝剑,但是很顺手。再后来,毓儿的那把剑,还没能亲手送......像是迟暮的老人在掰扯着过往种种,揣着辛累但美好的那一部分沉沉睡去。

久违地做了个梦,梦里是一处荒芜的平原,没有半点生命的迹象。奇怪的是,让人油然生出一种安逸的感觉,仿佛本来就是与这荒原是一体似的。

“其实从无通天本事,不过因人贪心而遭反噬。其实从无通天本事.......”声音不大,却能听得一清二楚,还一直重复着着两句话。

而且还很是耳熟,正当安洲云努力回想有关这两句话的信息时,一抹轻影缓缓靠近。

“洲儿。”

“娘?”这一声抖得厉害,尽管灰蒙蒙一片,看不真切,安洲云还是能确定,那一定就是娘亲。

“洲儿。”

“娘亲,真是您?这是怎么回事?”

那影子开始向上飘,来回晃悠起来,“洲儿,祭司族到你这一代,怕是要断了。”

“娘亲,我......”

“行了,”那影子打断他,语气也激动起来,“他们皇室与我们祭司族是有灭族之仇的,从前的卓郡主是良善的,那便算了。可如今你为何还用让和毓继承郡主爵位,还让她加入皇室?你可知道,皇室的人,骨子里都是狠绝争斗,不择手段。你是要为了自己将来的荣华富贵,养一个皇室恶人是嘛!”

“娘亲,孩儿并无此意!”

“你以为那丫头飞黄腾达了,还会记得你吗?我告诉你,她的性子,肯嫁给自己不喜欢的人,你当她真是为了你啊?还有那楹王,之前一直不娶亲,你以为外头说他喜欢男子,真就是谣言?他们皇室的人,可比你想得要可怕得多。”

“你......娘亲根本不懂这些事,你究竟是谁?”

“莫要管我是何人,总之一切自有报应。你的好妹妹,恐怕并不会想让你安稳于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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