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旎旎,陪娘去更衣。”许是看出女儿的心思,石连氏出言替女儿缓解了尴尬。

那将将吟了诗词的公子忙起身,亲自去扶石连氏起身,“婶婶可是坐的烦闷了,刚刚见婶婶赏花也不尽兴,可要更衣回来陪您去看看花。我瞧着有一些新奇的花朵皆在偏园,婶婶定是没瞧见的。”

石连氏瞧了眼女儿,十三岁的旎旎生的乖巧可人,个子长得快比得上二八年华的姑娘。可自己的姑娘和眼前的儿郎这个十六的孩子,是不能配的。

“我也不是个喜欢花的,我都什么年纪了。年轻时也只是各处乱跳,这会儿反而能静心看花?”

“呵。”她身旁坐着的家主,山门教的教主石宽回头笑看妻子,“虽清楚你什么样子,你也不用这样跟孩子们讲。我们旎旎喜欢花,叫你哥哥陪你去看看吧。现在校场出来的都不是什么重要的公子哥儿。要不是江家大公子不肯做嗣子,也不会在这第一场就下场了。再过盏茶回来,回来了正好看俊俏儿郎。”

“哼!”小姑娘娇俏的朝父亲噘嘴,“爹爹竟会浑说。”

“旎旎,怎么同你爹爹说话的。叫别家听去,要说我们山门教没规矩了。”石连氏忙呵斥住女儿。

“那…”见状,那公子忙解围,“讼儿带妹妹去赏会儿花。婶婶,可允?”

“罢了,去吧。”

见他们走了,原本借故去更衣的石连氏都不知道该不该走。犹豫间却听丈夫出言,“阿贵,跟好小姐,别冲撞了别家的公子小姐。”

阿贵应下出去,石连氏干脆就不去了,她些许不愠的坐回去。石宽侧头瞧她,也不问,连巧巧什么心思他不是不知道,也知道妻子是个向来脸上藏不住东西的人。他伸出手,捂住她的手,连巧巧哪里想到他这般,心里却好受了许多,暖了上来。这个年纪的夫妻,又是人前,哪里有这般的。合着规矩,连巧巧也不想叫人说些酸话,便想收回来手。可一手,却直接被石宽拽过去放在身前。周围的下人都敢笑不敢出声,旁人,自然也看去了。

江湖之上,也是谁人都要称山门教教主夫妇,一句贤伉俪的。石宽的心意这样多年未变,连巧巧都不敢于笃信,自己仅仅为他生了一个女儿,却从未被嫌弃,这点上她又有些愧疚。所以有些事情上,即使丈夫做的过分了些,她也理解了。

然后她又想到,所谓的过份的事,无非是讼儿,吕何楚和单西女的儿子吕讼身上。他们已经死了那么多年,在那孩子都记不清事情的时候。虽然石宽现在待吕讼很好,可这个好,却是她心中最不安心的事。所以自己的女儿,也决计不可以喜欢讼儿才好。

吕讼和旎旎走在园外绕环的廊子上,廊子下就是些不常见的小碎花,虽然是碎花,却也不是那种寻常的野花,反而都是些中原见不大找的到的花。旎旎认得兴起,只觉得,记不住才不好,便十分认真的研究那些花叶。而吕讼便站在她身后静静的陪着,不言不语,却眼眸深邃,只是她的脑袋上并没有眼睛,看不见而已。

看了许久,旎旎终是想起来自己并不是一个人出来的,忙回身,见吕讼低眸,不知看的是地还是脚尖。“哥哥可是觉得无聊了,无聊了我们就回去吧。爹爹说一盏茶,就是一盏茶。我还等着,看校场上的好儿郎呢。”她一笑,将那好儿郎放的极重。吕讼点头应好,叫她先走。他跟在她身后半步,这个距离极好,他看不清她的面,她亦看不见他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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