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乔如夏读到孟嬷嬷的心声后,她就一直昏睡到现在,她把手抬起来,看着自己小土豆样的肉肉拳头。

看来这个读心术太过于消耗体力,非必须不可乱用。

正想着,屋外传来衣角窸窣的声音,听这声音,衣服的料子绝非一般的棉布麻衣,也并非丫鬟嬷嬷制衣的普通布缎。

若没有猜错的话,应该是南杨洲盛产的彩银丝缎,上等的丝线中穿插着染过色的银丝,因此相较于普通绸缎,多了几分硬度,不过想要做出一匹这样的缎子可不容易,特别考验工艺,残次程度极高,因此只有身份尊贵,家底殷实之人才能拥有,物以稀为贵,既然贵,那便是权利地位的象征。

府中能用得此料子的女子,左右不过两三人,大夫人,二夫人,还有二姐姐。

现下乔如欣不知是否脱险,大夫人,也就是她亲生的娘……

应该不会来这吧,想她前世二十多年中,见到她的次数一个手掌的指头都绰绰有余。

那就只剩二夫人了,她不是才来过,怎么又来了?

当那人踏进屋内,掀开纱幔,走到摇篮前,让乔如夏看到她的庐山真面目时,乔如夏瞪大了眼睛,眼神中写满了出乎预料。

居然是……

大夫人。

乔如夏捏着小拳头,大眼睛滴溜溜的转来转去,眼前的娘亲比她记忆中的要年轻许多,肤如凝脂,五官清秀,只是眉间仍余有化不开的郁结。

还在因为二姐姐的事而忧心吗?

乔如夏根本没有想过,娘亲会来看她,她一直盯着何念芙看,上一世,她被禁足在启知院,因为她的低智痴傻,没有人喜欢她,接近她,就连中秋元日这样的节日里,乔家宴席上从没有她的位置。

其实,她并不是很喜欢热闹,只是,想见见她的爹娘,想让他们和自己说说话,就是如此简单的心愿,一直到她大婚那日,才得以实现。

乔如夏有些委屈,小嘴一撇,却倔强的强忍泪水,没有哭。

何念芙踏进梧桐苑后,走得每一步都十分沉重,在这里面的,是自己怀胎十月的孩子,而她接下来要做的事,将愧对母亲二字。

她知道,虎毒尚且不食子,可她没有办法,在二选一的局面里,她必须做出选择。

乔如夏一直目不转睛的看着何念芙,眼神中充满了期待,娘亲会和她说些什么,会抱抱她,亲亲她吗?

何念芙看向摇篮里像只小猫那样大的孩子,眼睛直盯着自己看,眼珠骨碌碌的转着,机灵得紧。

“为什么你不是个儿子。”女儿,她已经有欣儿了。

乔如夏万万没想到,娘亲开口对她说的第一句话竟然是这样,她鼻尖一皱,当期望破灭,如潮水般涌来的,不止有委屈,还有失望与痛心。

见婴儿一副欲哭的样子,何念芙赶快把目光从她的脸上移开,事已至此,绝不可以心软,否则,害的是乔家,最后再牵连到欣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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