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婚这日,南风半夜就被揪了起来,
欲戴皇冠,必承其重,厚重的婚服几乎压的她喘不过气。
她缩着脖子,看着眼前晃悠着的小姐姐们,看来,王后对她还是不错的,肯派出如此之多的精英来伺候她。
百般无聊之际,笑眯眯对着眼前给她梳头的女孩问道:“小姑娘…叫什么名字?今年几岁啦?家里几口人呢?爷爷奶奶还在世么?”
再问下去就到了祖宗十八代了。
尖嗓门不知何时飘了过来,梳头的姑娘吓得大气不敢出。
只见她扬着两只翻鼻孔阴阳怪气道:“王妃还是少说点话吧,省点唾沫星子,免得待会口干舌燥。”
南风瞪着眼睛夸张的看着她,今天的尖嗓门格外嚣张啊!要不是看在这身行头上。
她应该会拿鞋底拍死她。
另一名宫女上来接下了这个女孩的活,面无表情使劲往南风头上塞着珠花。
先前梳头的女孩开始跪在地上整理裙摆,偶尔抬眼看看南风身上的礼服。
“什么意思?这什么态度?”
南风瞧着自己被扑得一脸白灰整得跟那啥啥差不多,心中顿觉不爽起来。
这穿越跟投胎差不了多少,遇上太平盛世,也就窝里斗,万一不小心穿到了那些个原始部落,整天挂着一坨草,连个裤衩都没的穿,那她的人生可就……
南风正神游太虚,一名礼官进来将她唤回现实。
“王妃,吉时已到,咱们出发吧。”
“殿下呢?”南风问道。
“殿下已至荣耀殿,就等您到后行大礼。”
礼官伏着身子,低着身子看不到脸,但言语听上去挺喜庆。
“哦!”南风木木答应着。
说完,南风头顶上被盖上一片薄薄的纱巾,可以看到屋外一身正装的宫人们。
纱巾很大,几户盖住了半个身子。
梳头的女孩小心翼翼的扶着她的手,两人缓缓行至门边。
此时,屋子里的人都到了屋外,碰巧无人。
女孩突然对着南风小声说道:“王妃,待会要小心了!”
然后退下去装作若无其事扶着她的手。
“什么意思?!”
南风一脸惊愕,然后就被扶着出了门,屋外的宫女们簇拥着她,她便再无机会询问。
她被扶上大撵,然后感觉自己被慢腾腾升高,开始缓缓移动。
“什么意思?”
梳头的女孩出了门便不见了踪影,宫道上挺安静,道路两旁的侍女们整齐站成两排,不知过了多久,队伍行至中央广场。
天空依旧飘散着花瓣,南风伸手捕捉到了几片,放在鼻尖闻了闻,竟然带着一点抗生素的味道,这就真是见了鬼。
这花瓣之前是粉白,现在却变成了深紫,难道这通天藤也有花期?或许跟人一样受到了刺激,变异了?
远处人声鼎沸,广场上空似乎有人在歌唱,声音空旷悠长,犹如开了全景环绕。
四处摆放的鲜花和金色纱幔在微风下轻轻飞扬,这景色如同加了滤镜一般,看上去如自己置身梦境。
此时的南风只恨自己书读的太少了,压根想不出一个词语来形容这样盛大却浪漫的场面。
大家都打量着南风,争抢着想到前排一睹为快。
“听说了么?今日城中各要道挤满了人,四处都是侍卫,原本要在城中游行,结果硬是取消了,可人们却久久不肯散去。”
“皇家的事,一直都是百姓茶余饭后的话题,听说朗州侯来京路上遇到山匪,现在生死不明,你说,晦气不晦气?”
“前日,公主府里的人全体失踪,陛下硬是直接压下消息,一切事宜大婚后再定夺,你说,这其中有没有猫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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