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别过去。”
暄菡看着拉住自己衣服满脸紧张的小花灵,笑着摸了摸她的手,“怎么了,你怎么那么紧张?”
花灵一脸的紧张兮兮,“夫人,你小心她发狂。有好几次就因为我说她,她就发狂把我的花儿拽下来了好几朵。”
暄菡看了看河边清瘦的女子,又看了看小花灵,很怀疑她们看见的是不是同一个鬼魂。“没事的,我不过去,我就是想问问她在这站着是怎么了?有一点儿怪怪的。”
花灵把暄菡拽着往后走了几步,离那位女子稍微远了一点,才拍了拍胸口,轻声开口跟暄菡说着这位女子的故事。“夫人,她的故事我知道。她叫林芯禾,在她的那个年代是江南地区最大茶商的独生女。她的父母老来得女,因此对她甚是疼爱。可以说是千娇百宠的长大也不为过,所以养成了她单纯烂漫的性子。出落得亭亭玉立,琴棋书画更是样样精通,是当时名满全城的绝美女子。到了适婚年纪,媒人都快把门槛踏破了,可是她谁也瞧不上。”
花灵咽了咽口水,看了那女子一眼才接着开口,“直到他遇见了一个穷酸书生,那书生家徒四壁,整日游手好闲,仗着自己的一丁点儿文采傲视一切。也不知怎的讨了她的芳心,以至于两人暗渡陈仓,非他不嫁。她的父母早就看出此人心术不正,但是不管怎么拦着就是不管用,整日以死相逼。最终实在没有办法,她的父母只能妥协,召这个书生做了上门女婿。不料婚后第三年芯禾的父母在回乡祭拜的路上遭人杀害,消息传来她当场崩溃,一病不起。家中的事务由她的夫君担起,由此开始她的夫君开始在家业中安插自己的人手,直至再也不用她管理。”
“她就安心的当一位深宅妇人,从婚后她的身体一直不好,尤其父母去世给她的打击太大,再加上婚后一直没有孩子,芯禾就更加痛苦。她一心以为是自己的问题,她的夫君还劝慰她不要着急,不希望有孩子打扰她们的幸福生活,不给她压力。直到最后疾病缠身去世时,她的夫君都是端的一副疼爱妻子的好面孔。”
花灵脸上满是愤恨,顿了顿才接着说,“她一直以为她的夫君特别爱她,就像她爱他一般。所以从进入地府开始就一直站在这里,日日望着孟婆桥,希望能与她的夫君相见。她哪里知道她的夫君在她去世后一个月就把养在外面的外室和子女接回府中,外室变成了宅院大夫人,他的子女变成了嫡子嫡女。摇身一变成了风风光光的人上人,在当地没有人敢说一个不字。”
花灵抿了抿嘴唇,担忧的开口,“其实她父母和她的去世,都是她的夫君搞的鬼。是他的夫人吩咐下人找人埋伏在路边杀害了她的父母,然后伪装成山匪来袭,因为没有任何人证,此事也就此结案。她的疾病缠身并不是过于悲痛的原因,而是她的夫君命人在她的汤药上下了慢性毒药。她没有孩子,也是因为她的夫君给她用了避子药。她太过于相信她的夫君,宅子里只要有人说她夫君不好,她就会把此人赶出去,包括她的随身丫鬟,以至于到了最后身边没有了亲信之人。可是这些她都不信,一心一意等着她夫君来。我每次跟她说,她都发脾气。”
看着小花灵委屈的样子,暄菡摸了摸她的脑袋。抬起头看着芯禾,眼神里满是沉重。听完花灵的话,她实在是不知道该怎样劝导这位冥顽不灵的女子。在暄菡看来,这女子跟走火入魔也没什么区别,落得这步田地也不是太冤枉。
暄菡疑惑的看着花灵,“这些事儿你是怎么知道的?”
花灵调皮的笑了笑,“只要到过彼岸花身边的鬼魂,我早就把他们调查清楚了。夫人,您想问谁我都知道!”说完骄傲的拍了拍自己的小胸脯。
暄菡默默的冲着小花灵伸出了大拇指,“她要是一直在这会有什么后果?”
花灵吐了吐舌头,“她要是一直在这里,彼岸花会一直吸取她的记忆和阴力,所以她才会越来越虚弱。等到她的记忆和阴力全部被彼岸花吸取完,她就会被控制在彼岸花里面,再也入不了轮回。”
看了看痴痴等待着的女子,花灵崛起嘴巴,不满的开口,“我每次好心好意的劝她,她都会冲我发狂,认为我是在诋毁他的夫君。哼,简直就是对牛弹琴。”
暄菡揉了揉小花灵的圆脸蛋,“花灵乖啊,不生气。我想想该怎么劝劝她,总不能让她一直在这里面呆着。”
抱着胳膊想了想,招了招手让小花灵过来,趴在她的耳边轻声开口,“你知道他的夫君现在怎么样了吗?”一边说一边瞟了那女子几眼。
花灵扭回头看了看,侧过身子也学着暄菡的样子,小声的说,“他的夫君还没死呢,不过结局不太好。他的儿子因着夫妇二人的溺爱,仗着家里有钱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惹上了不该惹的人,对方是皇亲国戚,直接将他的儿子关进牢里,最终承受不住酷刑一命呜呼。为了把儿子从狱中捞出来,变卖了半数家业,只接到了儿子的尸首。他扶正的外室因着儿子和他大闹,卷着他剩余的钱财和女儿以及管家跑了,在路上因钱财外漏加上嚣张跋扈被山贼所杀。家中的下人们也都收拾东西逃走了,他自己最后守着破落的宅院独自生活,当时他做生意时不择手段,用了一些下作法子抢了别人的财路。现在他落魄了,那些人恨不得整死他,怎会让他安稳度日。最终沦落到与乞丐为伍,被人打断了一条腿,沦为全城的笑话。只是可惜了林家的百年茶业,令人感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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