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照入府后,甄宓这儿完全是成了冰窖,除了睿儿出生,曹丕再也没怎么来过。
思睿观通,朗悬日月,甄宓每每唤儿子名字时,总会不觉想到这八字。
他给孩子起了个很好听的名字。不过也只是恩惠“赐”了个名。
渐渐小孩子长大了,日日缠着甄宓问同一个问题,“爹爹是不是讨厌我?为什么不来看睿儿?”
软软的小手拉着母亲的衣袖,孩子脸上全是稚嫩。
“不会,爹爹怎么会讨厌了睿儿呢?他是太忙,等空了会过来看睿儿的。”自欺欺人的话,早被甄宓练得炉火纯青。
谎言说得久了,时间长了,说谎之人竟也分不清真假了。
她有时会被曹睿拉着去院外等人。从日落,到傍晚,再到早晨……
孩子汪汪的眼睛里失望越来越重,还是一眨不眨盯着院外的某一处。甄宓有时会后悔,是她的一时任性,让这孩子与她受苦。
可若没有儿子的陪伴,她不知该怎么捱过这漫漫日子。
“你爹爹有事耽搁了,我们先回去……”
压住心底深处卑微的失落,甄宓只能把说过几百遍的话再次搬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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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睿儿午睡,甄宓到院内坐坐,与芙怜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忽然余光见到一男子急忙忙从这边跑来。
那是……曹丕的人,甄宓以为是自己看错了。
“夫人……”穿着骑装的男子已经到了甄宓面前,冬日的天气脸竟有些红,看着很是焦急的样子。
“何事?”甄宓的心忽然一紧。
下人站在距甄宓两三米的位置,即使着急,也并未忘记守礼,幕僚被罢黜的前车之鉴,他不敢再犯。
倪了眼甄宓,才忧心道,“大公子被下狱了。”
两手一软,手中茶盏突然打翻,帕拉一声,连带着石桌上的杯子碎在桌上。
芙怜正要上前收拾,甄宓摆了摆手。
“因为何事?”她洋装镇定,慢慢将桌上碎片堆放一角。
“这……”
看到他的为难,甄宓也不勉强,“公子让你过来,需要我做什么?”他风尘仆仆过来,不是为了单单告诉她这事吧。
“……不是公子让我来,是司马懿……”
司马懿?
已经数不清这是第几次听到这个名字了。甄宓知道,这是个智多星。
“那我能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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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丕事情顺利解决,代价是曹操的另一个儿子。
官场之事,诡谲算计,甄宓不懂,也懒得去想,但也无法置之不理。
好不容易一个儿子出来了,另一个又进去了,一早,卞夫人就把甄宓叫到了自己房里,说得无非是兄友弟恭,让她帮忙求情,求子桓放过子健,饶他弟弟一命。
甄宓能理解婆婆的心态,只是不知这情该如何求。最终还是耐不住老夫人对儿子的关爱之情,加之子桓的事,卞氏也帮了不少,甄宓只能应了下来。
辰时曹丕已经从大理寺放了出来,甄宓在东院呆了许久,一如往常没有等到他来。记得答应卞氏的事,她只能起步到西院来了。
出乎意料地,他没有和郭照在一起,甄宓在门边未进去,便看到了小太监端着满满一碗药出来。
“公子没喝药?”
小太监放下药碗跪下行礼,然后转头看了眼坐在里面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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