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婆子口沫纷飞,连说带比划,“今早老奴带着几个婆子洒扫院子时,见俏儿那丫头的房门虚掩着,就往里瞅了一眼,这一瞅,可给老奴吓坏了,只见她在房梁上吊着,脸色胀得青紫,几个婆子把她抱下来时,她已经没了气息。”
“我知道了,等我禀明了夫人再说。”芳儿颤抖着说道,与俏儿共事了一年,虽然俏儿争强好胜,喜欢明里暗里地在夫人面前挤兑她,但总归是一个活生生的人,还是自己熟悉的人,突然就没了,说心里不惊骇那是假的。
王婆子刚离开,萧清韵便带着昨天的大夫急匆匆地进了院子。
待她进屋走到床边看清蒋氏的脸时,吓得啜泣起来,从小到大,她都被父母与姐姐捧在手心里疼着,何曾见过这样的事情。
大夫仔细端详了许久,见昨日蒋氏脸颊两边破了的地方,此时已经红肿溃烂了,伤口处正往外流着黄色的脓液。
他捋了捋花白的胡须,眉头拧成了一个川字,明明昨天的症状看着就是普通的过敏之症,怎么今天就溃烂成这样?行医几十年来,从未见过这样的情况,他又给蒋氏把了把脉,脉相正常,只是跳的有些快,约莫是气虚所致。
“大夫,我娘她到底怎么样了?”萧清韵边用手帕拭泪,边急切问道。
大夫面露歉意,对着萧清韵拱手:“请恕老夫无能,夫人竟不是过敏之症,应该是面部皮肤接触了毒物,才致这样,不知夫人近来面部涂过何物?”
萧清韵转头睨了芳儿一眼。
芳儿心领神会,回道:“夫人昨天净面后,就涂了些胭脂水粉,我马上把夫人昨天用过的东西拿出来,给您瞧瞧。”
说着她便绕过屏风,走到梳妆台那里,把桌上的胭脂水粉都捧了出来。
大夫拿银针一盒盒试过,每盒又都嗅了嗅,可是都没发现异样。
最后,大夫捋着胡须,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夫人具体所中何毒,老夫也检验不出来,还请小姐另请高明吧。”
听他这么说,萧清韵气不打一处来,明明昨天他还言辞确凿说只是过敏症,今日就说治不了,莫不是庸医?不过,她也懒得再跟他废话,立时让芳儿把他给撵了出去。
听大夫言辞,芳儿觉得蒋氏如今这般模样,约莫跟俏儿有关,不然俏儿为什么会在这时自缢呢?不过,她不明白的是,明明是俏儿出主意助夫人毁三小姐的容貌,为什么到头来毁的却是夫人自己的容貌呢?她百思不得其解。
送走大夫,芳儿回屋便把俏儿自尽的事,以及俏儿给蒋氏出主意的事都说与了萧清韵听,最后问她如何处置俏儿的尸身。
萧清韵闻言,捏紧帕子,咬牙切齿道:“自缢真是便宜她了,那丫头成事不足,败事有余,那她也不配入土为安,尸身就扔到乱葬好了。”
芳儿心下微震,终是没再说什么,像她们这种人,本就命如草芥,何况一个害主子毁容的人呢。
不知过了多久,蒋氏悠悠转醒。
芳儿惊喜叫道:“老爷,小姐,夫人醒了!”
屏风外面传来一阵凌乱的脚步声,蒋氏转头看到萧清韵与萧如廉。
本章未完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