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辛苦了。”
电话挂了,向南屿却觉得他的心有一点点乏味,甚至是毫无由头的烦躁。他往上抹了一把头发,露出完美的额头还有他那双迷人的眼睛。
脑海里浮现出何杳杳坚强的身影,他有一阵的恍惚。
何杳杳坐在病床上,传来一阵“哒哒哒”的声音。过了一会儿,就有一个穿着高跟鞋、跟她差不多大的女孩子出现在病房门口。
她看不见是谁来了,只听得见“哒哒哒”的声音在她病房门前停下来,她试探性的开口,问,“哪位?”
她不认识多少人,也没有亲人了,尤其是她现在在这样高大贵的医院里,更不会有多少人知道。
那是一个消瘦的女孩子,似乎风一吹就能把她吹倒。
她站在门口,不安的搅动了一下手指,眼睛往身旁看了几眼,眼神里面带了些害怕和恐惧。她慌张的转过头,望着病床上坐着的何杳杳,她咬了咬唇,轻声喊道,“杳杳……”
何杳杳整个人愣了一下。
这个声音太耳熟了。
这不是,自己最好的朋友吗……
“我们有好久没见了吧,然亭。”何杳杳笑的有些勉强,把头转向门口,
这个朋友,和自己一样苦命,一样活的很苦、很累。
“杳杳……”陶然亭紧紧抱住何杳杳的身体,整个人都在发抖,何杳杳的怀抱太温暖了,那紧张的弦蹦开,竟惹的她眼泪簌簌的就落了下来。
何杳杳看不见,只能伸手轻轻拍了拍陶然亭的后背以示安慰,“你和蒋溟……怎么样了……”她小心翼翼的,生怕戳中了陶然亭心里的伤痛。
她回抱住陶然亭的时候,能摸到她后背的骨头,想来这么久吃尽了苦头,瘦了太多。
“就是他……带我来的。”陶然亭抿了抿唇,没有过多的解释,她只是窝在何杳杳的怀里,安静的享受着即将离别前的温暖。她轻声问,“杳杳,我们都会……苦尽甘来的,对吧?”
“不。”何杳杳摇了摇头,轻抚着陶然亭的发丝,然后仰着头,声音有些缥缈和虚无,“苦永远也不会尽,甘再也不会来。”
“苦不尽,甘怎么来?”
何杳杳的声音清脆如玉,却偏偏带着如同针锥一般疼痛的讽刺,“然亭,我没办法,苦尽甘来……”
是的,她现在,从没想过可以“苦尽甘来”。
她不在继续这个话题,望着何杳杳,问,“杳杳,还疼吗?”陶然亭伸出纤纤素手,轻触着缠着何杳杳眼睛的绷带,很是心疼她。
“不疼。”可是心疼。
后面那句话她没有说出口,她怕陶然亭为她担心。
她们之间的姐们情深,没有任何人能懂,没人知道她们以前是怎么在痛苦和疼痛之中走到现在的。
想到蒋溟还在外面,只给了自己10分钟的时间,她心里有一阵苦涩弥漫开来。陶然亭站起来,“杳杳,我该走了,我下次再来看你。”
何杳杳随着她的动作抬起头来,虽然依然是什么也看不见。她知道陶然亭为何那么快离开,挽留只会对她造成伤害。她点点头,“嗯,路上小心,我等你下次再来。”
陶然亭叹了一口气,她也不知道,下次,是什么时候了。
她走到门口,抬眸,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脸已经黑下来的蒋溟,整个人身体一激灵。她的睫毛微微颤了颤,“蒋少……”
“看完了?可以走了吗。”蒋溟话语很少冷漠,那双丹凤眼中,掠过一道冰冷的寒光。
“谢谢蒋少。”她在蒋溟面前永远都是这种诺诺的态度,竟然他不由来的一阵烦闷。
“行了就走,免得在外面丢人现眼!”蒋溟抓起她纤细的胳膊就走,丝毫不在意她现在还是穿的高跟鞋,不能走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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