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子里的人瞬间都撤走了,听着逼近的急促的马蹄声,羲和深吸口气,握紧长弓。

瞬间两人自墙头翻飞而入,羲和连射两箭,“咻咻”两人还未来得及打开庄门,就应声倒下。

很快,又有四人一跃而下,两人被飞箭射中手脚,无法动弹,另两人趁机打开了大门。

“哒哒哒哒”

祁承运面若寒霜,全身披着铠甲,闪着凌厉的银光,骑着棕色骏马,缓缓进入,身后数十名策马的兵士迅疾涌入,以其为中心,整齐划一地提住了缰绳,围成进攻的半圆状。

这时,屋顶的苍鹰腾空而起,与还在天上盘旋的白鹰,打了两个转,直冲而下,落到了祁承运的肩头。

原来如此,羲和明白了为何他能这么快找到自己。这两只鹰应该是一雌一雄的一对,被驯化成用来追踪和寻人。

祁承运冷冷望着手握长弓的雪衣少女,虽然容貌有了改变,但那无所畏惧的眼眸、高贵清华的气度,这世间也只有这一人。

“你是慕容林若吗?”祁承运意有所指,出声道。

羲和扯起一抹轻蔑的笑,搭弓引箭,瞄准他,嘲讽道:“你说呢?”手指一松,一箭离弦,如流星划过长空,去势迅猛。

一蹬马镫,祁承运腾空飞起,堪堪避开已近面门的箭矢。

苍鹰长啸而去,他直冲羲和,被追来的第二枝箭毫不留情的划过右脸,留下了一道血痕。

羲和连退两步,一扔弓箭,徒手与已及至的他对招。

天莫名阴沉了下来,墨云翻滚,把阳光遮蔽得严严实实。祁承运攻势凌厉,招招应对,不留余地,羲和沉稳不乱,灵活拆招,根本不给他近身的机会。

这女子貌不惊人但身姿翩若惊鸿,乌黑长发翻飞,居然可以在将军手下走那么多招,众兵士看得眼睛有些发直,连祁承运都不觉暗暗吃惊,殊不知,羲和的招式全是自己揣摩,随心所欲,毫无章法,之前她一直未有表露,因而真正的实力不为人知。

祁承运不再小觑她,改变策略,与她一般,出招随意,竟是让她也摸不透。

好狡猾,羲和暗骂一声,避开他的掌风,不料他手掌一转,抓住了自己的长发,被往前一带,头皮吃痛,不由轻呼一声。

祁承运浅浅一笑,道:“疼吗?那就快停手。”

能多拖一时算一时,羲和回给他一拳,正中他的手臂,洒脱回道:“疼吗?那就赶紧求饶。”

早看清她意图的祁承运长眸一眯,挑破道:“你不用千方百计为他们拖延,你知道我是为你来的。”

“那我告诉你,你听好,”羲和一个旋身侧踢,逼得他连退了两步,道:“我不是慕容林若。”

“我知道。”祁承运一点都不感到意外,一记擒拿手抓住她的手臂,把她往自己怀里一带,环抱压制住她,贴近她,耳鬓厮磨道:“不管你是谁,都是我的。所以别想走。”

羲和先是震惊后是恼怒,勉力保持冷静道:“你疯了。”

祁承运微微一笑道:“你难道不想知道我是怎么知晓你不是慕容林若的吗?”

“不想!”羲和拒道,用力一踩他的皂靴,祁承运吃痛的摇摇头,道:“也不知你哪里学的歪门邪道。”

说完,一记手刀往她的颈间拍下,拦腰抱起昏过去的她。

是什么时候发现她不是真正的慕容林若?或许是从一开始,他内心深处就有这个怀疑,哪怕她掩饰的再好,只因她太独特,太不寻常,能养出这种气度和风华的女子,必然不会是一般公侯,而真正有所确定是那夜有人来“劫走”她,没有为难、没有伤害,她还可以轻松逃脱来救自己,之后那么巧就发生了水牢劫囚,当中也必是与她脱不了干系。

祁承运负手望着窗外沉沉的夜色,思拊良久后,转头看看依旧昏睡的羲和,轻轻摇摇头,亲自拧了温热的帕子,给她擦拭去脸上涂抹的脂粉和点出的黑痣,露出清水芙蓉不加雕饰的绝美面容。

就在这时,羲和睁开了眼,四目相对,她勉力撑起身,一把推开他欲来扶的手,冷冷道:“离我远点。”

祁承运沉下脸,毫不客气的回道:“你现在是阶下囚,所以恕难从命。”

烛光映照下,羲和瞪了他一会,转而看房间和周遭的陈设大而精致,却很是陌生,道:“这是哪?”

祁承运冰冷的俊容顷刻间染上了寒霜,半晌,忽而勾唇无声笑道:“这儿不是你熟悉的镇西候府,你不用想着逃,四周铜墙铁壁,守卫森严,仅有一扇窗,窗外也是机关遍布,我不想伤着你,除非你执意找苦吃,最近这段时日,你就老实待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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