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璐又调整了自己的作息,她比以前更刻苦,每天多加出一个小时,凌晨一点睡觉,早晨五点起床,一天只休息四个小时。

对导演行业接触越多,她感觉自己要学得知识越多,很多事情都不算明白,先找书看看别人怎么说,还要根据自己的实际经验去判断,试图找出适合自己的方式方法。

楚璐在自己的租屋里遇到一个奇怪的事件,每天凌晨零点半,谭玉洁会走出自己的卧室,来到楚璐的工作间,就这么坐着。

有时候一句也不说,有时候表情狰狞,嘴里的话虽然听不太清楚,楚璐能感觉到她用恶毒的语言在咒骂着什么。

穿越回来的楚璐很难让她相信鬼的存在,如果这个世界存在鬼,那她必然是其中一个,她没有理由去害怕它们。

其实,楚璐看过一些心理学的书籍,她现在这种情况就是受到特别大的刺激之后,突然对很多事情无所畏惧。

她死都死过一次了,不免把很多事情与死亡进行对比,如果这些事情都大不过死亡,那这些事情还有什么好畏惧的呢。

楚璐早就发现了自己的状况,如果她要参与到人群之中,就要找到自己扮演的角色,而非本真的自我。

她这是为了更好的保护自己,只有当她面对自我的时候,才会卸下伪装,做回她自己。

她穿越回来有她的执念,可穿越后的自己却对于她的执念无所谓,最终她选择向自己妥协,在面对自我的时候不去想这些事情,伪装的时候去做那个有追求和梦想的楚璐。

目前这个阶段,楚璐伪装的自己占了上风,只是她并不知道。

谭玉洁好像不知道自己半夜零点半会起来,楚璐不知道她为什么会跑到自己的工作室内。

开始,楚璐只是好奇,还曾录下过谭玉洁的声音,一种梦魇的声音。

白天的谭玉洁倒是个像猫一样的女人,她并不太爱说话,每时每刻都很安静,绝不像她半夜的样子。

有的时候,谭玉洁并不会到楚璐的工作室,第二天起床,她才知道谭玉洁晚上并没有回屋。

楚璐寻找到一些规律,往往前一天晚上谭玉洁没有回来,第二天半夜就会发出梦魇的声音。

如果她前一天晚上在租屋,第二天半夜则静静地坐在工作室内,也不说话,就直勾勾地看着房间的某处,一般在十五分钟后就会回到自己的房间睡觉。

为此,楚璐查阅了很多资料,才得知谭玉洁这种病有可能叫做癔病。

人在受到某种刺激之后,会无意识做某种有规律的时候,发病的人并不知道自己做过什么。

联想到谭玉洁的表现,楚璐认为她有可能是梦游加癔病,至于她的癔病如何产生,那就不是楚璐该知道的事情了。

楚璐觉得这件事很有意思,她受到了死亡的刺激之后,自己变得对什么事情都无所谓。

谭玉洁受到刺激之后,会出现这样的状况,看来人与人之间有很大的不同。

楚璐穿越回来之前做过那个奇怪的梦,有关她的前世,她刚离婚就死去。

她虽然恨前夫,却有自己的理智,穿越回来,她选择对自己宽容,不再走上老路。

楚璐对自己宽容,等于对前世那些事的宽容,但她不介意去报复对方,却也不想给对方造成多大的伤害,过去的毕竟已经过去了,自己发泄一下就得了。

不是每个人都能对自己宽容,谭玉洁显然耿耿于怀在某些事上,于是她才会变成这样。

表面特别平静的一个人,内心却有着滔天的恨意,楚璐可以理解这种人,却不赞同这种人。

可能是错觉,楚璐发现谭玉洁对她好像存在某种的信任与依恋,就好像孩子对于母亲的那种情感。

“难道她记得晚上的事情?”楚璐有点狐疑。

“不,她不应该记得晚上的事情,我曾经试探过,从她的表情能看出来她根本不知道晚上发生了什么。”

“或许是下意识,也叫潜意识,谭玉洁因为半夜见到我,从而对我无比的信任?”这只是楚璐的猜想。

楚璐发现观察一个人是一件特别有意思的事情,如果半夜不太忙,谭玉洁来到她的工作室,她会看着谭玉洁,给她画上一副心情画作,画中是地狱中的恶魔。

染发剂广告邮寄出十天之后,李东突然接到通知,数字工作室的广告入选了,希望工作室派人来签订合约,以及支付款项等后续问题。

楚璐并不太在意这种事情,她不懂合同,到靓影染发剂公司签约,自己就跟个傻子似的,有多无聊都能想象的出来。

李东与白晶都是大三的学生,课业不算很重,公款报销他们的差旅费,让他们去见见世面,楚璐与段子萍老老实实学习大一的课程,现在不挂科更重要。

朱霖偶尔有时间会约楚璐喝杯咖啡,两人聊的问题很广泛,楚璐发现她在朱霖面前很能说,另一个楚璐却知道,她是在表演。

表演的楚璐喜欢上了朱霖,那个冷漠的楚璐对于这件事真的是无所谓,表演的楚璐愿意怎么玩都行,只要别来打扰她每天的独自思考就可以。

这就是楚璐为什么闹上三个小时左右就会厌烦的缘故,另一个她要接班工作了。

表演的楚璐有工作热情,冷漠的楚璐却有创造力,她们还能和平共处,只是大多时候楚璐都是独处中度过。

随着靓影染发剂的热播,许多人才真正注意到一个由大学生组成的广告团队的创造力。

会有很多人不以为然,每年都会冒出这样有才华的公司,能继续坚持下来的公司并不多,这些公司往往都能成长为行业巨头。

楚璐这学期有十一门课程,天天忙得要死,周六还要去杨佩卿老师家进行学习,她没有精力去关心这些事情。

五月初的一天,楚璐九点回到租屋,看见段子萍在看电视剧。

“玉洁呢?”楚璐问道。

她对于谭玉洁的情感有点莫名其妙,一个声音告诉她要保护这个女孩,一个声音却说管她呢。

“她晚上打过电话,说今天有事,住在寝室那面了。”段子萍说道。

“哦。”楚璐点点头,谭玉洁偶尔会说回寝室住。

“璐子,你过来坐一会。”段子萍把电视的声音关小。

“什么事,神神秘秘的,非奸即盗。”楚璐看了看段子萍,坐了下来。

“那个,昨天晚上我回来有点晚。”段子萍组织语言。

“你回来还有我晚啊,我回来的时候你不是已经在屋里呢吗?”楚璐说道。

“不是这件事,我说了你可不要生气。”段子萍有点心虚。

“有话就说,有屁就放,我生不生气,那是我的事情。”楚璐不耐烦,她讨厌这种说话方式,即使对方是段子萍。

“我回来的时候看见沈宛曦与谭玉洁一起走回来,她们分别回自己的高层。可我又看见了朱霖,他在楼下好像等人,我想着看看,结果谭玉洁走了下来,他们一起出去了。”段子萍看着楚璐。

“哦,这事啊,那有什么好奇怪的,我与朱霖没什么关系,他们愿意怎么样,与我有什么关系。”楚璐表情没有变化,内心却透着一丝烦躁。

“我昨天晚上不知道怎么说,今天正好谭玉洁不在。我可不知道他们是什么关系,你也别太在意。”段子萍小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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