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北亭本不愿抛头露面,却无奈此时被沐朝辅推向了台前公知众人,也就此暴露在了众目睽睽之下,于是只得抱拳团团作揖。
一旁的沐程却被惊得目瞪口呆,半晌才回过神来,张口便问道:“爷爷跟他才相识不过一日,怎么就成了结拜兄弟呢?”
众人听得沐程这一问,霎时间哗然一片,目光纷纷投注到了慕北亭身上,议论开来,有人小声向旁人询问着慕北亭的来历,也有人假作高明,信口杜撰起慕北亭的身份来,一时间众说纷纭,一片嘈杂,不过众人的心里也都怀有一份共识,均都觉得既能与国公爷义结金兰,那此人就绝非是等闲之辈。
面对众人的纷杂猜测,沐朝辅大笑释疑道:“慕老弟与我秉性相近,脾性相投,这是难得的缘法。还请诸位朋友自想,在你们一生之中,是不是也曾遇有过一见如故之人?又会不会结识到相见恨晚的好友?”
这话说得在理,场中大半数人已开始点头附和,毕竟这样的经历并不少见,谁都曾经或多或少的遇到过。只需如此一想,众人也就不再觉得此事突兀稀奇,转而又向沐朝辅和慕北亭称喜道贺。
沐朝辅心情大好,又抱拳环顾一圈,笑道:“诸位就莫要在此处闲站误时了,北厅席宴已开,还请大伙儿速速入席去罢。”说完又向身后的冯一山打了个手势。
冯一山上前一步,客气地引着众人向宴厅行去,仅过片刻功夫,人群便已离去一空,诺大的场中就只余下了沐朝辅、慕北亭、沐程、孟月以及一众护卫。
沐朝辅望向沐程,吩咐道:“快来见过你慕爷…”
慕北亭却不等沐朝辅把话说完,打断道:“沐少爷若是不弃,称我一声叔叔便可。”
沐朝辅想了想,对沐程说道:“如此也好,便叫慕叔叔罢。”
沐程的心里虽是极不情愿,但迫于无奈,也只得乖乖喊了一声“慕叔叔”。
沐朝辅望着孙儿,忽然脸色一变,训诫道:“今日之事你不许记仇,往后见了你慕叔叔和慕荀哥哥也需恭恭敬敬,切记不可无礼,记下了吗?”
沐程低下头,应道:“孙儿知道了。”
沐朝辅颔首道:“很好,那你先下去罢。”
等到沐程领着孟月与众护卫退去后,沐朝辅忽然摇头叹道:“我这孙儿也是被我给宠溺坏了,平日里自恃有我做倚仗,行事不免嚣张跋扈了些,看来日后也得对他严加管教了。”
慕北亭点头赞同,心下暗忖道:“我对慕荀又何尝不是溺爱过头,才令他养出了骄横的脾性来…”
沐朝辅见慕北亭若有所思,半晌不语,知他必是在想着慕荀,便劝道:“积习养成,非是一日之功,要想将其转变,亦非一日能成。他们成今日之性,你我都有疏忽之责,也该努力将他们矫正,但此事不必急于一时,咱们都慢慢来吧!”
慕北亭点头道:“大哥所言极是,只是慕荀性子偏执,实在令我放心不下,我想先去寻他…”
沐朝辅摆手打断道:“他此时正在气头上,恐怕轻易不会让你找到,就算是让你找到了,也不过是徒增争吵罢了。不如等晚些时候,大家都平心静气了,再坐下好好谈谈。”
慕北亭想了想,觉得此话在理,应道:“也只好如此了。”
沐朝辅伸手去拍了拍他的手臂,说道:“咱们先到宴厅去罢,大伙儿都还等着咱们开席呢。”
慕北亭应了一声,走上前去推起沐朝辅座下轮椅,向着宴厅的方向缓缓行去。
另一边,慕荀怒气冲冲地出了沐府大门后,又漫无目的地跑了一阵,等到了一处无人的胡同后才停了下来。这时紧跟在他身后的徐澈也终于气喘吁吁地来到了他跟前,随后弯腰伸手杵住膝盖,上气不气下气地问道:“你…你这是要跑到哪里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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