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三更,一阵寒风从破窗吹入,将摇曳的烛火熄灭。
解羽此刻突然想起铁匠工会的照明灯,在城中的日子和山上相比,简直就是两个世界。
他偷偷睁开双眼,舔了舔嘴唇。
好死不死,那钟叔多次叮嘱着夜里不要随意走动,不曾想好好修炼着,竟然有一股子尿意袭来,简直让他难受的无法继续下去。
不管怎么样,还是得憋到天亮才行……
解羽心中暗暗想着,书中许多故事的主角都是不听老人言,往往吃了大亏酿成了无法救赎的后果,自己可不能着了那道。
说不出去,就不出去。
解羽四下瞅了一眼,想着如此深夜,众人都应该是熟睡过去了。
咦?
他眨了眨眼,深怕自己看错了——那阿真怎么坐在那木桌旁的长椅上,后背绷得笔直,呆呆的盯着桌子板上的木头。
“别出声。”
剑祖提醒道。
解羽缓了缓,就眯起一只眼睛偷偷的观察着阿真的动作。
阿真呆了片刻,缓缓的从桌下掏出一面铜镜,立在了方桌上,而后她的小脑袋歪来歪去着,似乎在打量着什么。
片刻之后,解羽的瞳孔在一片月光中猛地瞪大,额头冷汗直流。
阿真第三次在他面前笑了起来。
原本清纯的面容扭曲着咧开了嘴,惨白的脸色在月光透出,瞳孔又浮现出一小缕绿色。
解羽心中怒骂,紧咬着牙让自己心中的恐惧不继续放大。
他闭眼片刻,赶紧睁开,希望是自己过度疲劳产生的幻觉,不曾想阿真还是继续惨笑着,又拿起右手轻轻的摸在了铜镜上。
而后,她的头颅与铜镜一同朝解羽转了过来。
解羽浑身一颤,那镜中原本应该是漆黑一片,却在月光的照射下,印出一个轮廓椭圆,那是一位女子的模样,漆黑的长发披散着垂在肩上,一对奇形的眼睛上下不一,鼻梁小而塌陷,嘴唇红的发紫,也如同阿真一样的惨笑着看向他。
解羽吓的立马一个打挺站直了身子,猛地抽出身后竹剑立在胸前,克制住哆嗦的身子,小心翼翼防范着。
阿真见此,原本惨笑的模样瞬间变的哀怨起来,她托着铜镜,一步一步的向解羽走了过去。
“习公子,你觉得奴家不好看吗?”
解羽大喝一声,双手持剑空劈了几下,说道:“你,你别过来,我不知道你们究竟是什么东西,别靠近我,否则小,小爷不客气了。”
他这一喝将众人都纷纷惊醒,那些苦力睁起双眼依旧茫然的蹲靠在原处,只有那躺着的黑袍老者身影瞬间消失在草席之上,出现在了解羽身旁。
钟叔苍皱的手迅捷无比,刹那便将解羽的喉咙钳住,一把提了起来。
“你敢伤我孙女半分,我便将你碎尸万段!”
解羽被钳住喉咙,一股气卡在那里,眸子却死死的盯着老者,艰难的说道:“你……不知道,你孙女,是什么,东西吗?”
“哼,你这个小子,又知道些什么?”
钟叔恶狠狠地将解羽砸在地上,连忙回到阿真身旁。
“阿真不怕,阿翁在这,没有人敢欺负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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