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不是这样的。我五岁到了苏家,认了苏垣城的爹娘作干爹干娘,据苏爹说,我爹生前同他是极好的兄弟。两人武艺高强,在战场上屡立战功。后来我爹战死沙场,娘殉了情。死前将我托付给苏爹。届时苏爹已是威风凛凛的征北大将军。

我虽是寄住在苏家。但大约是苏爹心里始终念着我爹同他生死至交的情分,他和苏娘待我极是宠溺,别家对女儿能有个七八分的宠爱已很是难得,苏爹苏娘对我的宠爱却足足做到了十二分,苏垣城有什么,我那一份必不会少,我有的……诚然,他若是没有我便将我的给他。

苏垣城大我两岁,我初见他时,他已长得颇具规模,唇红齿白如瓷娃娃一般,眨眼之间睫毛一颤一颤,直颤到人心尖里去了。

诚然他待我也是极好的,那时候他大约缺个跟班,所以去哪都定要我随行。那时候他唤我小梨子。

“走,小梨子,同小爷掏鸟蛋去。”

“小梨子,昨儿个陈将军家的小麻子是不是欺负你来着?走,小爷替你报仇去。”

他一般只有逞英雄的时候让我管他叫小爷,因为他觉着自己意气风发的时候有个小尾巴跟着他垣垣哥哥垣垣哥哥的叫,着实是折了他的威风。

那时候他说这是要去找陈二麻子小朋友寻仇,实际是苏垣城见着陈二麻子手里的荔枝馋了,据说那是岭南新贡来的时令鲜果其实只是据陈二麻子说。

苏小爷多次明里暗里要求陈二麻子给他上供,陈二麻子也不知道是真不明白还是假不明白,总是不理他这一套。苏垣城正好趁这次的缘由收拾他一番。

苏垣城将陈二麻子摁住好一顿胖揍,还师出有名的喊道“让你欺负我家小梨子。她是我的人不知道吗?”我只能在一旁双手托着他的折扇,一脸虔诚。心里却只能不停的说小麻子小麻子对不起了对不起了。

苏垣城抢来了荔枝拎在手上,迈着少爷步吃得开心,我在后面亦步亦趋地跟着他。他吃了一会儿咂咂嘴,表示进贡的的荔枝也不过如此。

他回头看我,我抬眼将他望着,日头晒得我眼睛发酸,他瞧瞧我又瞧瞧手里所剩无几的荔枝,深深叹了口气,拉着我到角落里蹲着,捡最大最完整的几颗一一给我剥了送到嘴里。

打那以后,我就觉得苏垣城实在是太好了,长得又好看还能打架待我还那么好。我觉得要是能嫁给他,真是太美的一件事儿了。

诚然那天回家后苏娘看着苏垣城脏兮兮的衣裳罚他不许吃晚饭。诚然,我发现家里的荔枝比陈二麻子手里的那串儿要好吃的多,。

我13岁那年,苏垣城15了。长得已是越发的好看,他待我还是好,却不打架了,性子也愈发温柔。把纸鸢不小心放进苏府的姑娘小姐也越来越多那段时间流行的话本子名叫鸢缘,我也很是爱看。厚颜如我,盯着他超过一盏茶的功夫都会羞得满面通红。

那些姑娘小姐一脸娇怯的来取纸鸢时,通常都是一敲开大门,便瞧见苏垣城眉眼带笑地立在那儿,修长的手指将那纸鸢扣着。

此时正值暮春,如果刚刚好吹了一阵携着落花的春风,将苏垣城的衣襟衣袖吹的飘飘然,青竹似得身段隐在纤尘不染的白袍中,啧啧,美不胜收。我站在苏垣城亭亭玉立的身影后面,看着那些姑娘小姐一张羞得通红的脸,“苏公子。。。。。。。”一把好嗓子甜的能拧出糖来,然后我清楚的瞧见苏垣城的后脖子上起了一层薄薄的毛栗子。

后来那些经苏垣城的手还回去的纸鸢再也没能飞起来过,诚然,苏垣城做什么都是无师自通,尤其是伤别人的心。

后来苏垣城突然同我说,他要考科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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